一陣酒香飄過,龍井端上來溫過的白酒,那香味悠遠厚重,是她大師父最好的存貨。
“今天總體過得開心,值得慶祝一下。”葉幽月當眾受辱,被葉城掃地出門的戲碼,龍井已經用監控視頻給她和黎昊播放了一遍,她心里很痛快,又見到葉逸陽成功的被正名,她心頭又涌上來些許安慰和...羨慕。
對,她很羨慕,有名正言順的家人。
再瞥了眼藤椅上的報告,想起媽媽當年的為難和委屈,心里又泛出酸澀...
一時間五味雜陳,忍不住連干了三杯白酒,要再倒第四杯時,卻手指顫抖,被黎昊壓住了手腕。
“夠了,別喝了。”黎昊了然的看著程微月微醺泛紅的臉龐,心尖隱隱的疼。
程微月有些不穩的輕搖著上半身,她向來滴酒不沾,尤其是大師父的烈酒,浸了蛇麻花的小曲,她沾上就醉。
“輪不到你管,”程微月舌頭有點捋不直了,“你憑什么管我...”
黎昊臉色陰沉下來,擺手清了場,遞給她一杯清水,“我憑什么?手也拉了,親也親了,你說我憑什么?”炙熱的光芒從黎昊的眼睛里射出來,晃得程微月一陣眩暈。
不行,酒壯慫人膽,不能再讓他壓了自己的脾氣...程微月趁其不備,飛快的拿起酒壺,一口灌下去,眼前立刻更模糊了三分。
“親也親了?”程微月有些口齒不清的用手指指向對面的黎昊,卻發現好幾個黎昊在面前晃動,索性便兩只胳膊越過桌子上方,直接搭到他的肩膀上,
“你那也叫親?本姑娘今天就好好教教你,”說著,便以黎昊的肩膀為支點,伸著脖子湊過去...
黎昊看著那張離自己越來越近的桃花面,低低的咒了一句,伸手扶住程微月的肩,起身繞到程微月身旁,“走,我送你回房間。”
“回房間干嘛?就這兒!”程微月山大王附體,長腿勾住桌子腿,穩住身形,用力扳過面前模糊的臉,又伸著脖子湊了上去。
黎昊只覺得一股清甜伴隨著濃郁的酒香竄入鼻息,炙熱滑潤的唇瓣擦過臉龐,小腹一陣火起,口干的很...
“程微月!”你作死呢...黎昊的眼里都是警告,喉結上下滑動,壓抑著心底的蹭蹭上躥的小火苗。
“到!”程微月醉態可掬的舉手,智商為負數...“怎么樣,是不是我的比較,嗯,專業?”
黎昊無語的一把握住她張牙舞爪的手,程微月卻順勢倒到他的懷里,仰著頭,憨憨的笑,“當然,我還可以更專業,”
說著,毫無預警的在他的唇邊落下一個完整的吻,吻完了卻并不離開,而是醉眼朦朧的叮囑他嘴角的小梨渦,忍不住舔了一下...
黎昊渾身僵直,體內竄起的小火苗燒到耳根,恨不得就地打暈這個肇事司機扛走,卻又舍不得,很想一直糾纏下去。
懷里的姑娘被自己鉗制了雙手,想要掙脫,不住的在他懷里蹭來蹭去,炙熱的體溫隔著夏日薄薄的衣料傳遞過來,身上糊了一層的汗。
“黎昊,嗯?你是黎昊。”有些累了的程微月含含糊糊的伏在在他脖頸邊念叨,似乎在確認,又似乎很肯定。
當然,不然又會是誰?
黎昊忽然就有些煩躁,眼底蘊了風暴,拉起她順勢往肩膀上一扛,便大步走進她的房間...
女孩兒的秀發如瀑布般倒瀉下來,在晚風中飛舞,嘴里還喃喃的念叨著一個名字,一遍又一遍,眼淚打濕了眼眶,又蹭到了男人的月白色襯衫上。
夏夜,月朗星稀,一對兒野貓在房頂上躥下跳,大吵大鬧。
房間里,姑娘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臉頰駝紅,睡得香。
床頭坐著愁眉不展的男人,既不敢睡,又不舍得走,滿眼化不開的濃情和心疼。
她的姑娘醉了,又哭又笑的,嘴里來來回回只是不停的念叨著兩個名字,
黎昊,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