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元站起身走到書房,單膝跪地握拳行禮,雙目堅毅,爽朗出言:“墨堂主比我年長半歲,我愿認作大哥。我三師哥也曾是聚俠幫人,我想今日加入幫會。”
“快快起來,有話慢慢說。”墨文奪放下筆墨,邊說邊走近扶他,拉他不起,笑口又言,“好好好,我認,兄弟快起來。”
兩人挽手入座,文奪笑聲出言:“只可惜行軍在外,不能飲酒,不然今日咱倆不醉不眠。你有意入幫當然好,只不過現時節幫內太過繁忙,入幫禮節也繁瑣。先別急,等你辦完了事,想清楚了入幫不遲。”
“我想好了,不去庭南了,墨大哥幫我寫一封書信吧,我想讓若柔留在庭南。偏北外有侵敵,中原內有政亂,就算接來,何處為家,我愿跟你北上支援。”
“該去庭南還得去,你有余情雜念未了,入幫心不靜,等你回來,我當你的引薦人。不過入幫之前,你要把平生之事全告訴我,不能有隱瞞。”
名元真心誠意想入幫,一五一十全盤脫出。文奪聽了,驚嘆之余愁眉苦索,心中想到:“你是當局者迷,如果帶上卿曉去找若柔,早晚為情所困,兩難取舍。不如快刀斬麻,只保一人幸福。”
文奪強裝笑臉,委婉勸道:“卿曉本就是宮中人,現在入了宮,以后自然平安無事。你不用再去找她,快去庭南,把你師妹接過來要緊。”名元言聽計從,兩人又說些幫派之事,深夜才睡下。
翌日清晨,名元起床找不到人,來到大門外,看到眾人整裝待發,文奪隊前訓話。
名元安安靜靜等他說完,眾人騎馬北上。文奪走過來,解開腰中佩劍,遞給他說:“隋兄弟請放心,你的寶劍我一定幫你奪回來。你先拿著我的劍,去庭南接人,快去快回!”
名元推手不接,笑聲說道:“那把破劍,眾兄弟千萬別放心上,丟了就讓它丟去!去庭南也不急,我只想跟著你們,替王大哥報仇。”文奪點頭同意,兩人騎馬跟上隊伍。
眾人一路探尋標記趕路,路上神情凝重,誰也不敢言笑,餓了也只能吃些干糧。直到日落月出,走進了密林深處,天上點點星光,遠處微微火光,大家放慢步伐,悄悄走近。
越往里走,地勢越是曲折坎坷。見到有人巡邏,大家趴在地上,手勢做語。分配了命令,兩人起身跑進,一刀抹脖悶聲放倒,他倆換上衣服,探尋地形,假裝巡邏。
眾人領命四散包圍,離到近處,見到矮山相伴,四洞相連,天然融石堆疊兩旁。百十號人圍火烤肉,喝酒狂笑,閑談快意。
文奪拉住名元胳膊,湊耳小聲說:“你留在這,別跟我們沖進去,有人逃跑你就截住把他殺了,不要逞強,不能受傷。”
說完遞給名元一把小刀,名元張口想要說話,文奪擺手不讓他出言。眾人眼色行事,神情亢奮,鼓氣待命。
聽到一聲哨響,埋伏的弟兄一擁而上!持烏幫人酒意熏熏,還沒來得及撿起刀劍,已經死傷過半。名元站起身,眼望心急,火光之中,血濺橫飛,嘶喊悲鳴之聲不絕入耳,短兵相交乒乓作響。
他手癢難耐,熱血沸騰,卻見不到一個逃跑的人。咬牙嘆聲之間,見到血火中金光一閃,瞪大雙眼,仔細一瞧,正是持烏幫幫主烏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