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此,負屃看他一星未成,卻可兩氣運行,今日若不除掉他,早晚獨霸武林,找我尋仇。殺意已決,收扇插入腰間束帶,伸一臂朝向他,手掌握力,吸收周圍氣息,四方頓時掀浪如潮,奔流聚身。
卿曉站立不住,被負屃吸近身,扶住他胳膊,看他另一只手轉向背后,抽出玉柄鎏金筆。
名元雙臂運行水氣,泄去金氣站得穩當。他雖頭疼身痛,意識中不忘搭救卿曉,看到卿曉被吸力牽引,怕她受傷,不再泄氣,抬步順著吸氣刺劍而去。
負屃一腳踢開劍刃,手持筆尖刺向咽喉,卿曉握筆嘶聲高喊:“不能殺他!”負屃哼一聲嘲笑,根本不從,揮臂攔住卿曉,往后一撇推到身后。
兩人近身不遠,揮拳可到,名元情急之下,想要伸掌握筆。負屃怎肯給他機會,聚氣吸身,名元往前傾倒,筆尖橫刺。眼見刺喉斃命,無可奈何雙手擋筆,筆尖刺穿掌心,名元握住了他手,這才撿回一條命。
兩人拼死肉搏,卿曉全然知曉,負屃已有殺他之心,名元危在旦夕。她眼轉腦動鬼靈生計,從后抱住負屃一條胳膊,大聲喊道:“他是欒盟主的徒弟!你若是殺了他,東武林絕不會放過你!”
欒九燭威名顯赫,負屃看名元有水火兩行,早有猜忌與盟主有關,再聽卿曉一句似是而非的謊言,立刻揮氣重推,兩人拉開距離。負屃仰天一聲龍吟,從旁跳來貔貅,饕餮也從屋中撞到木門而出。
“這里交給你們,我先走一步。”負屃內氣出言,一臂抬起卿曉的腿,雙手橫抱,施展輕功飛飄離去。
兩人本是龍神族弟子,雖未排進九龍,但是功夫比之常人,也算絕頂高手。名元救人心切,持劍飛身緊追,貔貅先一步擋在面前,名元揮劍砍去,卻被他雙手合掌夾住劍,名元抽插不動,聽他大聲高喊:“饕餮你個吃貨!還不快來幫忙!”
饕餮坐在地上,一手托著半張桌子,一手抓著桌子上的零食塞進嘴,聽見叫聲,咧嘴傻笑,嚼著食物小聲說:“用不著,你一個人就行了。”
龍神族人陸續撤走,只剩兩人殿后。飛燕門和東武林的人飛躍趕到,孫掌門看到負屃走遠,施展輕功追了上去。其余人秉持利器刺向貔貅,饕餮這才放下桌子,朝向人群橫沖直撞。
名元按壓住水氣,握劍紅光刺眼,卻怎么也抽不出來,反而是貔貅雙掌用力,只把火行氣吸了過來。名元意識慢慢清醒,先是驚恐竟然還有這種功夫,轉念一想,不如讓他全吸了火氣更好,心喜微笑,運劍添怒,火氣暴漲。
片刻功夫,名元火氣幾欲枯竭,貔貅滿身紅光,臉上赤紅如丹,漸漸撐不住。他平生絕學,不管吸誰都讓人害怕趕忙躲開,絕不敢被他強吸,今日卻見這傻小子,被吸了氣反而不放手,只要名元漲氣不松,貔貅只能一直吸下去。
漸漸地火氣所剩不多,水氣也被抽出,貔貅也耐不住水火兩行,慘叫一聲,口冒鮮血。饕餮這才知大事不妙,橫肩撞開兩人,寶劍飛落一旁。名元大喜過望,狂笑聲響,施展水氣踏云追了出去。饕餮抱起貔貅,撞墻逃跑,誰也攔不住。
追出院落不遠,來到城墻之下,孫掌門手持金柄雙叉,左右閃轉攔住了負屃。其余龍神族小族趕來幫忙,但是輕功不及,每次想要幫負屃逃脫,總是撲空。
負屃雖然真氣至星,但是他輕功不足,想要懷抱一人飛躍城墻,如同搬山抬河,此時節更有孫掌門糾纏不放,一時間竟也無法脫身。只得放下卿曉,先打敗孫掌門方為上策。
主意已定,燃光靛凝金星,伸展雙臂雙掌吸力,煙云匯聚渦旋龍吸。孫掌門氣聚丹田,跳了兩下竟也飛不出去,只能沉氣千斤墜,站立動不得。
其余龍族人刺向孫掌門,危難時刻,卿曉揮掌推開負屃一臂,泄了半力,孫掌門逃脫飛天。負屃怒瞪一眼,惡狠狠說道:“如果不是八王特意交代,我絕不會留你性命!”說完點穴定住她身。
孫掌門上下左右閃展騰挪,負屃再想吸住她,已是再無機會。今日之事不能半途而廢,運內氣龍聲嘶鳴:“你們全都走,留我一人對付!”
其余神族知他要施展絕學,海漲潮飛天云吞吐,唯恐卷入其中性命不保,紛紛撤退逃命。孫掌門只為救得卿曉,其余走卒無心去留,飛一步近身卿曉,還未碰觸,負屃一掌氣運推力,只把孫掌門推出數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