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不坦誠相待,還怪我有事瞞你。”
兩人四目有怨,對視帶恨,一喘一息似拉鼓橐龠。心中竟然同想:“人餓了會吃,困了會睡,唯有深情才會撒謊,不管是對是錯,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你好。”
終是名元先靜下心,走去拉住手說:“姍姍,你的掌傷再不治,恐怕……”
卿曉另一只手狠勁推開,背過身說:“你走吧,我就是即刻死了,也不會讓你碰我。”
死氣沉沉走出屋,解下蒙布撕得粉碎,任憑飄飛匯入晚風。
第二日兩人足不出屋,身躺床上悶悶不樂。到了晚上,魚書嚷鬧身體不適,今日非要落地安睡,眾人不知是真是假,只得依從。
恰巧行到博笑郡,停靠泊船塢,眾人歡喜登陸。穿行大道之時,卿曉見得一位破賴和尚,滿街熙熙攘攘,獨他滿身污垢,扶首安睡灰坑旁。
等到名元走來,卿曉攔住淡博一笑,努嘴指了指。名元詢問卿曉不答,兩人并肩前行。
眾人來到城中最大客棧,樓上開房分屋,樓下坐桌擺飯。名元提筷未動,卿曉湊耳清說:“我多要了幾盤素齋,你快去送給剛才的老和尚。”
“為什么送他,你又不認識。”
“我讓你去你就去,問那么多干嘛!”
熟悉的聲道一響,名元滿臉開花,顧不得吃飯,托盤端飯奔出樓外。只耗一刻鐘,名元怨怨跑進來,埋頭夾菜,聽卿曉小聲問:“老和尚跟你說了什么?”
“他不吃素,非要酒肉!”
卿曉展笑搓手,買來牛肉美酒,遞給名元說:“你再去!”
不敢不從,出門嘟囔一聲:“我就不明白,他是哪家的活佛,非要你供著!”
不消一刻鐘,名元恨恨走進來,扒飯填嘴,聽卿曉小聲問:“高僧跟你說了什么?”
“什么狗屁高僧!他吃完了還想要錢!”
“要錢做什么?”
名元臉笑有紅,搖頭不答。卿曉掏出錢,塞進他手,搖晃哀求:“好哥哥,算我求你一次,這次去一定跟他多說兩句。”
難聽到卿曉求人,遠看她明眸流盼,挨近身口角噙香,四手相握,涓涓話綿:“好,我去,只可惜了你這些錢,一會全進了風月所,輸在了賭桌旁。”
兩人同時站起身,卿曉貼近身,拉住衣角說:“他想干什么隨他去,你可千萬別……”
“知道了知道了!”
前腳出門不久,樓外走進一隊人,見得卿曉,不由分說動手搶人。雙方拔劍廝殺,有人趁亂擄走卿曉,出門庭院,卿曉掙扎拉扯。
一道白影穿窗落地,攔住去處,抽出玉帶,運氣變劍,割了頭束綸巾,一頭紅發披肩。郎朗一嗓:“把人放了,饒你們不死!”
眾人看他一身白衣,風姿特秀,開了亡月水氣,飄擺衣衫釘步不移。卿曉看他青目春眉,玲瓏不加藻飾,芝蘭雅致天然,巖巖若孤松之獨立,傀俄若玉山之將崩。
要知此人是誰,且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