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撇了撇嘴,跟在耀陽身后朝南方繼續前進。
翎山腳下,水西鎮
百里路在七玨院也呆了兩個多禮拜了,每日的功課白天去蘭心湖修煉萬象心經,晚上則跟著師傅和師姐讀寫醫書,在他修行至第六日時便采回了第一株碧波草,萬象心經進步神速令人咂舌。
今天是百里路入學院后第一次可以下山回家,離開家兩周沒有消息的百里路此刻歸心似箭。經過村口那個熟悉的草屋,王哥兒今天好像并不在家,好像自己還欠著他一柄斧子呢。
一路上都是熟悉的景象,說書先生還是在路邊講著七玨院的故事,周圍還是圍了一群人聽得認真,可誰曾想兩周前還趴在桌上聽書的少年,現在已經成了七玨院的門生。
百里路很快回到了熟悉的那個小門房,看到屋頂煙囪炊煙裊裊,屋里飄出一股熟悉的香味,百里路直到今天晚上有口福了,肯定是母親拿手的百香面。
前去叩門,開門的是父親百里行,面對門口一身淺青色長衫,銀質的發箍將整齊的黑發抓起,腰間還別著佩劍的少年,一時間沒有認出來。
“小少爺,找誰啊?”百里行問道。
百里路不禁發笑,走進房門說道:“爹,是我啊。”
也不怪百里行認不出來,沒上學院之前,百里路整天只知道在外瞎跑,動不動往山野樹林里鉆,回來都是滿身泥灰,活生生一只野猴子。
而上了學院后,孫不病是個很愛干凈的人,勒令百里路必須每天早晚洗一次澡,醫圣院里兩位師姐這兩日則是沉迷給小師弟打扮,現在的百里路看上去多少還帶點富家小公子的姿態。
“我看你是老眼昏花了,兒子都能認不出來。”母親龔秋端著碗面來到二人面前,嘴上責怪著百里行,眼神卻上下打量著兒子:“你看看你看看,咱們兒子要是這般精心打扮,多么玉樹臨風一位小公子啊。”
百里行尷尬笑笑,大手搭上兒子的肩膀問道:“兒子啊,兩周前那七玨院有個羅老師跟我說你被他們招去做了學生,是不是真的啊?”
“是啊,你看這是我學院令牌。”百里路掏出畫著一柄勺子的玉玨給父親看。
“哈哈哈好好好,沒想到我兒子這么有出息,能給那天下聞名的七玨院看上,快給爹講講那學院里什么樣,是不是院子比錢員外家里還闊?”百里行激動地不行,把兒子按在椅子上問道。
母親則是更關心兒子的身體,給百里路成了碗面,邊看著他吃邊盤問著學校里的伙食好不好,修行辛不辛苦,師兄弟待他如何如何。
百里路也一一作答,一家人其樂融融。午后錢員外聽街上人說百里家的兒子從那七玨院回家來了,也帶著自己的兒子來拜訪,這讓百里行受寵若驚。
錢員外倒不為別的,來只是為了想讓百里路在學院里跟老師們提上一嘴,讓他們把自己的小兒子也招了去。聽到百里路說他的師傅孫不病正是校長的孫子,表情更有些諂媚之意。
錢員外滿臉堆笑地對百里路說道:“小路啊,你看我們家秉兒自小跟你是一同長大的,我待你們一家也不薄,這明年入學一事,可否跟你師傅說說,行個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