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暢把病已拉到身前,眼睛卻看著邴吉:“我這個侄兒也是與你有緣,你也是他的恩人,我希望他未來的路,由你扶持。”
“殿下言重了,邴吉不敢當”邴吉誠惶誠恐,這句話太重,邴吉承受不起。
劉暢擺擺手,接著說:“我知道邴大人是個君子,但君子有道。我已經脫離世俗,我不能給他什么幫助,也不會給他什么幫助,邴大人,我這個侄兒,因你而存,你也可以憑他而榮耀,這很公平,也是的回報。”
“殿下”邴吉無言,甚至有些憤怒,“我同情太子,并不是挾恩圖報。”
“邴大人誤會我的意思了”劉暢看著有些憤怒的邴吉,仍然慢慢的說:“正因為你是君子,我才提出這個請求,我希望病已的身邊有君子,你就是其中的一個。孔子曰:以德報怨,何以報德?,不能報德行,則德行不顯。”
邴吉的面色緩和下來:“受教了!”
“小叔,我要吃肉,好多肉”,小病已看無人理會他,便搖著劉暢的手撒嬌。
“好,小叔現在就帶你去吃肉,吃大肉”,一本正經的小叔,在侄兒面前,一切正經都化落葉,一掃無余。
“殿下,現在天色以晚,我送殿下回去”邴吉起身。
“不必了,今晚,為了我的侄兒,就在這花天酒地。”劉暢站起身,抱著病已,走出大門。
“你們過來”劉暢指著倆門口的兵卒,掏出一個金餅:“馬上安排一桌最好的酒菜,記住,最好的酒,最好的菜,送到這里。剩下的算兄弟們的酒錢了。”
那個士兵看著手掌中的金餅,又看看跟著出來的邴吉,不知所措。一個金餅,一桌酒菜?一百桌都用不完。
邴吉知道,這位是大爺,錢,我們稀罕,對這位爺來說,什么都不是:“去吧,照他說的做。你們不能喝醉了。”
“多謝大人,多謝小爺”,那個衛士眉開眼笑,今天只是個好日子,遇到一個傻子。金餅子,這輩子都沒見過。
不到一刻,一群人,帶著各自的食材、做飯菜的工具,鍋碗瓢盆,來到了。那是長安城最好的酒舍,最好的大廚。所有的肉類,雞鴨魚,豬牛羊,全部現殺,里里外外的一頓忙活,擺滿所有拼湊起來的幾案,酒兩缸,兩大缸。
“大嫂、邴大人,飲勝!”劉暢豪邁的舉杯,大聲的說。
“飲勝”小病已也舉起自己的果汁小杯,趕緊湊熱鬧。
“哈哈哈”大家一番大笑。
酒足飯飽之后,已經過來宵禁的時間。
“世,世子”邴吉的舌頭都有點不能打彎了:“我我安排人,送送你。現現在宵、宵禁”
“不,不必了,邴大人無、無須多慮,我并不是有、有罪之身,不在通緝之列。我我沒事。“
“是,那,你慢慢走。”
送著劉暢晃晃悠悠的走出大門,邴吉被夜風一吹,恢復了一絲清醒,看著慢慢消失在夜色里的那個小小身影,這哪像只有幾歲的孩子,簡直是幾十歲的老江湖,說話含威而不漏,身份神秘,父親被通緝,滿天下都要抓他們父子換取富貴,他自己卻大搖大擺的到處逛游,招搖過市,上萬兩的銀子,居然連眼都不眨。手下居然有專門通風報信的人手。
這孩子真的只有幾歲?
“小叔,小叔。”早已睡覺的病已,在夢中還在呼喊他的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