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過,我要向你說明,我們這里最強的,是一個奴隸,他只要能再殺死你一人,他就可以獲得自由,他絕不會手下留情。他是一個士兵,是個御車士兵;而你,是挑戰者,只有短劍和盾牌”大胡子喋喋不休的給劉妮介紹,按理說,這是不允許的,但大胡子是真心希望劉妮可以活下來,這是個寶啊,真真的寶貝。
當劉妮再次出現在角斗場的大門,整個角斗場都沸騰了,歡呼聲、尖叫聲,還有不少人從看臺上往下投擲各種首飾和錢幣。
在歡呼的人群中,唯一不高興的就是劉玲了,她坐在自己專用的輪椅上,氣呼呼的:“這個死丫頭,這個死妮子,玩玩就行了,還沒完了!”
“姑姑,就讓她盡情地玩吧,以后,這種機會再沒有了,放心吧,她不會有事的。”
“你就慣著吧,等她回來,非打斷她的腿不可。”
當劉妮剛走到場地中心站定,就從側面奔出一輛雙馬雙輪戰車,車上一個身材魁梧的黑人,渾身武裝鎧甲,手持戰矛。
馬車先圍著劉妮轉圈,也許是在尋找機會,也許是被站在中央的看似弱小的劉妮驚到了。不管怎么說,這是他關鍵一戰,勝利了,他就自由了。多年的角斗生涯告訴他,就算對面是一只螞蟻,他也必須全力以赴,輕敵帶來的死亡,比比皆是。
調整好進攻的角度,在他的控制下,雙馬發出激憤的嘶叫,前蹄興奮的刨著大地,激起一陣煙塵,然后前蹄一個騰空,動作整齊,一看就知道這是久經戰陣的戰馬,如一道黑色的箭,挾著一路塵土向女子直沖而去。
就在馬車將要沖到身前,妮子就地一個翻滾,輕松地避開了。四周所有的觀眾都發出“唉”的一聲惋惜。
不知道是惋惜什么,是惋惜戰車落空,沒有把那個女人撞飛,還是惋惜那個女人沒有將戰馬的心肝肺掏出來。
如此三四個回合,觀眾都有些不耐煩了,發出了噓聲。而那個駕車的大漢也面出虛汗,他是行家,他知道他遇到對手了,今天,很可能是他的末日了,一個,就差一個人,只要他再殺一人,他就自由了,他所有的希望的火苗漸漸熄滅。
同時,他的狂暴也被徹底的激發出來,一桿長槍漫天飛舞,絕望的吼聲響徹廣場。
“別玩了!”這是師尊劉暢的聲音。
當車輪再一次從身邊滾過,妮子側身倒地,躲開裝在車輪中間,高速旋轉的旋刃,一腳踹向車輪,隨著一聲脆響,車輪被踹碎了,車上的大漢由于巨大的慣性,連人帶槍飛了出去,而那兩匹馬,沒人控制,拖著破爛的車架依舊狂奔,一路掀起巨大的煙塵。
“殺了他!殺了他!”數萬觀眾,一起吶喊。
同時,舉起右手握拳,伸出大拇指,慢慢將拇指向下,這個動作的意思是對結果不滿意,對沒有血腥的過程不滿意,要求殺死失敗者!
“不!”
這是劉妮的回答,雖然聽眾們聽不到她在說啥,卻看見她毅然丟掉手中的短劍和盾牌,向她進來的入口走去。
人無傷虎意,虎有傷人心。那個被車甩出去,重傷在地,本來已經絕望的黑大漢,睜開絕望的眼睛,看見那個勝利者居然沒有殺他的意圖,居然解除自己的武裝,還背對著自己,這真是老天給自己的機會。
悄悄的爬起來,重新抓起掉落在身邊的長矛,用盡全身最后的力氣,奔跑幾步,一個縱身躍起,一桿大槍夾雜著呼嘯的風聲,向劉妮的頭上砸去。
這是他唯一的機會,這是上天給他的唯一的機會,角斗場中沒有正義和邪惡、沒有卑鄙和高尚,只有生或者死!
劉暢也看到了,但并沒有出言提醒。劉妮的性命是無憂的,這點他知道,缺心眼就在妮子身上,在最后一刻,缺心眼會出手的。
但劉暢沒出言提醒,也是想給妮子一個教訓:不遵守規則的教訓。
既然想玩,就得遵守玩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