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默兒連忙扶著娘親坐下,又用袖子給娘親擦去額上的冷汗,沒有說話,只有淚水止不住的流。
默兒娘親摸了摸兒子的頭,柔聲道:“默兒不是要做男子漢大丈夫么?怎么哭得花貓似的?”見兒子低著頭,一些淚珠兒啪啪地落在地上,還是沒有說話,嘆了口氣又道:“默兒啊,無論是做什么事,心里都要先想想,值不值得做?有沒有能力做?為此事可以承受多少代價?心里有數了,才不會猶豫后悔。”
見兒子狠狠點了兩下頭,默兒娘親蒼白的臉上露出個笑容道:“現在快把碗里的血喂給狗兒吃,這狗兒再不救,就再也救不活了。”
小默兒抹了淚水,抖著手端起血碗蹲在魯魯面前。這只兇猛的細腰犬,此時已經出氣多吸氣少,連眼皮都睜不開了。小默兒把大狗嘴巴掰開提高,半碗鮮血嘩啦一下倒入深喉。說也奇怪,這血一下肚,細腰犬眼睛忽然睜開,搖頭甩開小默兒的手,搖搖晃晃站了起來,剛要邁步走向門口,卻撲通一聲摔倒在地。
小默兒把頭看向娘親,就見娘親把手一抬,道:“速去找你爹,我的血只能救急,想要治好它可沒這么簡單。”
小默兒站起來沒有動,只是擔憂看著娘親沒有說話。
默兒娘親輕笑一聲,摸了摸小默兒的頭,柔聲道:“我沒事,坐這兒歇歇就好,你趕緊去尋你爹回來才是正事。你記住,見到你爹只說娘親有急事找他,其它的不要多說。另外娘親取血給狗兒吃的事更是不能跟任何人說,知道嗎?”
小默兒點了點頭,把碗一放,飛奔出門,往村長家去了。
默兒娘親見兒子出門,在大狗身邊蹲下,撫摸了一下狗頭,發現大狗并沒有抗拒,蒼白的俏臉微微一笑,道:“狗兒,你大概還不知道你主人是死在誰手里的吧?”
大狗沒有反應,只是兩個低垂的耳朵不由自主地豎立了起來。
默兒娘親又是一笑,纖手揉了揉狗耳朵,道:“是大圣盟的人干的。你若是就這樣死了,你主人的仇可就沒人報了。”
大狗聞言身體一僵,然后渾身松弛,連耳朵都又趴垂下了。
默兒娘親皺眉屈指輕輕敲著狗腦殼兒,沉思了一下道:“你主人的仇靠你當然是報不了的,不過我兒有絕世天資,成為超凡也不過是等閑小事。而且我們天宮和大圣盟一直以來都敵對,超凡之間的戰斗從未停止,我兒要是成為超凡,為你主人報仇也是正當。只是我兒還小,成長需要時間,他需要護道者。”
默兒娘親有些感慨,無論是世家豪門,還是名門大派,資質出眾的子弟絕少會因為意外夭折的,便是因為他們有或明或暗的護道者守護,能成就百年基業的,對根基的看重遠遠超乎人們的想象。現在的陳家連個仆人都沒有,又哪里來的護道人呢?、
富貴人家講究低門娶婦,要的是家和萬事興。貧窮人家卻是愿高門娶婦,求的是一本萬利。給貧窮人家帶來開闊的眼界和特殊的思考方式無疑是這一本萬利的其中一項。
默兒娘親低頭一臉認真地看大狗道:“況且你若是死了,誰殺了你主人又有誰在意了呢?更別說去給他報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