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誰說他父親是29軍佟麟閣部下的團長?”高鳳山心有疑問。
“聽北疃村的戰士們說,劉大渠的堂兄劉大河是魏東棠的二姨夫。”
“你細致調查了嗎?到底是真是假?”高鳳山細問。
“他二姨死了,還有,他三姨在賽里村,能認錯?估計不會錯。”
高鳳山眉頭一皺,沉思片刻,提出,“這魏東棠是唯一被懷疑的對象,不要被他的假象迷糊住,我們應該細致地摸一下他的底,到他三姨家去調查。”
小五子在一旁想發言:“俺說兩句行不?”高鳳山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小五子咳了一聲,說道:“俺總覺得呀,這魏東棠神秘密的,俺記得呀,他到了楊村營地沒幾天,有個閨女來找他,說是他的姨妹,說家里來了客人,要見他,哦,他向俺打了聲招呼就走了,說去去就回,俺想賽里村離營地只有二里地,他一會兒還不回來,可他第二天才回來,不知干什么勾當去了?”
張健聽罷,說道:“小五子呀!你咋不早說呀?你反映的這件事看起來很平常,可細分析,這客人是誰呢?找他干什么呢?我們應該調查一下,或許能發現些問題。”
“必須派人監視他的一舉一動,張健,你要親自到他三姨家去調查。”高鳳山用命令的口氣說道,“若發現可疑情況,暫不要采取行動,不要打草驚蛇,要隨時告訴我,我們再研究對策,采取必要措施!”他停頓了一下,信心十足地說,“還有,我們這次雖然失利,受到了一些損失,這不要緊,告訴戰士們不要灰心喪氣,我們很快就要給敵人一次痛擊,我們一定要把敵人的軍火搞到手!”
看到領導這么有信心,張健精神一振,“一定要找出內奸,為犧牲的戰友報仇!”
張健和小五子連夜趕回了營地。
第二天早上,張健下到各個營房去巡視,見戰士們各個精神不振。
張健勸勉大家,“同志們!咱們不要灰心喪氣,要提起精神來,爭取勝利!……”有位戰士湊近他、小聲提醒道:“中隊長,俺估摸著啊,咱們隊里可能有內奸,可要小心哪!”張健苦笑著點點頭,不吱聲,可心里卻翻騰著一句話:一定要找出內奸,為犧牲的戰友報仇!
張健喚出劉大渠和一名家住賽里村的、名喚安通亮的戰士到營房外談話,張健先低聲地問安通亮,“你了解魏東棠他三姨家的情況嗎?”
“當然了解,他三姨父名喚安道平,比俺長一輩,是俺的堂叔,家里比較富裕,沒兒子,只有兩個閨女,大的出嫁給了邵村,二的在家,叫白蕊,他三姨叫什么名字俺不清楚,只知道是叮嚀店的娘家。”
“你聽說過嗎?安道平的連襟,哦,也就是魏東棠的父親,是29軍的團長。”
“聽說過,中隊長,你調查魏東棠,是不是對他有懷疑……”
“噓——小聲點兒,對,照實說吧,你發現他有沒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張健直話直說。
“俺沒注意到……”安通亮低頭思索。
“哎!話說到這兒,俺覺得他確實有個可疑的地方。”劉大渠一拍大腿,想起一件事來。
張健一聽,急忙問:“什么地方?快說。”
“那天,也就是俺村被鬼子屠殺那天,俺和鐵栓幾個人逃了出來,快逃到李親顧時,遇上了魏東棠,他說他從賽里的三姨家回來,聽到疃村有槍聲,不敢往前走,當時我沒心思去多想,現在一分析呀,他這話可有假,張隊長,你想啊,那天,剛下完暴雨,道不好走,再說這年月,誰敢黑燈瞎火的走夜路,他三姨能不心疼他嗎?讓他夜里過河回去,不留他過夜?”劉大渠撇了撇嘴,“我看哪,他說的不是實話,肯定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