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俺記得特別清楚。”白蕊肯定地回答,“聽說疃村遭難,俺還為他擔心呢,后來俺問他咋沒事兒,他說他跟著村里的幾個民兵逃了出來。”
張健豁然一笑,看看大家,“好,他三姨,我再問你們一件事,前些日子,你們家來了個客人,說要見魏東棠,你還讓你女兒到我們營地去叫他,我問你,那個客人是從哪兒來的?找他干什么?”
三姨答道:“那個客人呀,俺問過,他說是從北平來的,說是俺大姐夫的朋友,他非要見見東棠,俺讓白蕊去叫他。”
“見面后,他們說什么干什么了?”張健追問。
“他倆去了后院,哦,東棠來俺家,不愿住在前院,說不方便,非要住在后院的小房里,每次來都住在那兒,要問他倆在后院說什么干什么了,說什么干什么了呢?這個么……俺家誰也不曉得。”
“說!干什么了?”小五子有些急噪,上前一瞪眼,喝問一聲,嚇得安道平夫婦一哆嗦,“俺……確實不曉得,確實不曉得呀。”
張健斥責小五子,“你往后站!說話要注意三大紀律、八項注意,不許跟鄉親們發脾氣!”
小五子縮回了身子,后退了兩步,不言語了。安通亮上前問白蕊,“白蕊呀,俺是你哥哥,不是外人,到了本家了,俺得說兩句,你細細想想,那個客人來的時候帶什么沒有?”
白蕊低頭不語,一句話提醒了安道平,“哎!我想起來了,那客人來時提著個大皮箱,提著好像很吃力,皮箱顯得很沉,可走時,皮箱顯得輕多了,一定把什么東西留給東棠了。”
“我們到后院的小房看看可以嗎?”張健客氣地請求。
“當然可以。”安道平點頭。
大家來到后院,后院約有三分地,圍墻是板打的土墻,靠東墻長著幾棵大槐樹,院西邊騎著院墻蓋了三間小土房。
張健等人在三間小房里查看了半天,上下左右翻了個遍,也沒有發現一絲異常。張健問:安道平:“那個客人后來又來過嗎?”
安道平回答:“打那之后,一直沒露過面。”
張健只好停止調查,告辭安道平一家:“我們先回去,記住!今天的事不準向任何人講,為了保護你全家安全,以防意外,現將安通亮留在你家。”張健隨手將腰里的盒子槍交給安通亮,“嚴加注意,有事隨時到隊部報告。”
白蕊的心里忐忑不安,她紅著臉問張健,“張隊長,俺表哥真的有問題?”張健含蓄地回答:“看事情的發展吧。”
自從白蕊初次見到魏東棠,就產生了愛慕之情,她敬慕這位大城市來的大學生,覺得他一舉一動都透著瀟灑,覺得他文化高、見識廣,是自己心目中追求的人,她早已把自己交給了魏東棠。今天,她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心上人有了問題,一顆火熱的心涼了半截。
在回營地的路上,劉大渠向張健提出:“中隊長,就沖魏東棠這小子說瞎話、不老實,俺看哪,回去先把他抓起來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