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健心說:小五子,你小子又要瞎編亂扯。他吩咐道:“行了,你回營房休息吧,有事再喚你。”
“真的!她真的說有空來看你。”小五子重復道。
“好,行了,行了。”張健擺擺手,“你回營房唄。”
有了水靠如同有了通向敵橋下的鑰匙,張健和甄玉衡商量如何實施蘇道文的計策,“咋按蘇先生的主意去做呢?我想我們得先組成一個爆破小組,人不能太多,六、七個人就行,你說讓誰當組長合適?”
甄玉衡道:“這次,我親自出馬,擔任爆破組長,你看行不?”
“沾,由你當組長我放心,那組員呢?”
“曹得水是東曹村的,家離鐵橋近,地形熟悉,他得算一個,還有……”甄玉衡停頓了一下,“最好找個干過爆破的人,我左思右想,咱們中隊還真沒有這人才。”
張健道:“聽說趙樹光那里還有炸藥,先把炸藥弄到手再說。”
“趙樹光若要問要炸藥干嘛,咋回答?”
“就說我們要炸毀叮嚀店的炮樓,讓小磨子趕著馬車去拿,哎,把小磨子喚來。”
不大工夫,小磨子來到隊部。張健安排道:“小磨子,你馬上趕著馬車去趙樹光哪兒,把他剩下的炸藥都拉來,我們要炸毀叮嚀店的炮樓,哎,你認識誰干過爆破的?”
小磨子道:“找個干過爆破的不難,俺認識警衛隊的服順意,他干過,他在煤窯上當過爆破工,準行!”
甄玉衡道:“服順意?噢,他是尚建平的衛兵,咋把他請來呢?”
張健道:“這個不難,讓他向隊長鐘裕舒請個假,就說我們這兒需要個爆破教師,讓他來兩天,教教我們咋樣使用炸藥,就兩天,我想鐘裕舒會同意的。”
臨去前,張健一再叮囑:“小磨子,你要快去快回,要秘密進行,記住!千萬不要與外人講。”
小磨子點頭,出了中隊部。
第二天早上,小磨子趕著馬車運來了一車炸藥,還請來了服順意。服順意個子不高,小伙子很結實,黝黑的臉龐,一雙小瞇縫眼,從眼神里透出堅韌和剛毅。
一見面,張健高興地和服順意邊握手邊問:“你叫服順意,噢,哪里人?”
“俺是山西陽泉的,對,俺姓服,衣服的服,叫順意。”
“好名字!希望這次爆破要順咱們的意。”張健風趣道。
“聽說你在煤窯上干過?”甄玉衡在一旁問。
“對,在煤窯上俺是爆破工,后逃出來,參加了抗日。”
“坐,坐,這位是甄指導員”張健邊讓順意坐下,邊引見道,然后一擺手,示意讓屋里其他人暫時出去,“把曹得水喚來。”
待屋里只剩下甄玉衡、他和順意時,“這次爆破任務非常艱巨,實話對你說,我們并不是要炸毀叮嚀店的炮樓,我們要炸毀沙河鐵路橋,我們請你來,打算讓你教教大家咋樣使用炸藥,咋下手。”張健道。
“依俺看,炸斷鐵橋得從下面的橋墩下手,可咋靠近橋墩呢?”
說話間,門外喊報告,曹得水到,“來來來,你們認識一下,這位是曹得水同志,家住鐵道旁,這次爆破任務由他擔當主力。”張健引見道。
服順意起身,曹得水與服順意熱情握手,彼此相識。
四人坐定,服順意接著說:“聽說你們兩次炸橋都沒成功,守橋敵人肯定會加強了防備,我們要靠近橋墩可不容易呀!”
“這個,我們請教了高人,從冰下潛入到橋下……”
“從冰下?那咋行?人咋潛入到橋下?還不凍死?”不等張健語落,順意發出一連串的疑問。
張健道:“我們借來了水靠,穿在棉衣棉褲外,凍不著。”
順意又疑惑地問:“人咋出氣兒呢?還不得憋死?”
張健笑道:“憋不死的,人家高人指點我們、說河水在秋后剛結冰時,水托著冰,冰不離水,待到春起呢,天旱,冰雖然厚,可水位下降,冰和水脫離有半尺多,人恰好在水面上露出腦袋出氣兒。”
甄玉衡插言:“我們已經派人在位村河段鑿了幾個冰窟窿,量了尺寸,大致有半尺多,人穿上水靠,扎緊頭部,呆在冰底下,恰好露出嘴以上部位,呼吸自如。”
順意和得水聽明白后,得水出了個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