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子哈哈笑道:“行,你不怕犯了優待俘虜的政策?”
翠玲轉回話題,“哎,小五子,你去看小安子,是不是你對她有點那個?”
一句話問得小五子臉有些發赧,“那個呀?得了,大嫂子,俺當兵打仗,哪有那個心思。”
小明子笑了,“五子哥,那別人不去看,單單你去看望她,咋沒那心思呢?”
小五子臉紅了,“明子,你個小孩子家家的,懂得個什么……
大家都笑了,張健娘道:“別說笑了,五子,你還沒吃飯吧,天這么晚了,吃了晚飯再走吧。”
小五子確實餓了,不客氣道:“俺還沒吃呢,行,吃了晚飯再走。”
晚飯后,小五子要返回營地,翠玲送出門,小五子調皮道:“哎,大嫂子,你對大哥有什么心里話不好說出口的,俺給你捎去。”
“去!咋那么貧呢?你對小安子有什么不好意思說出口的,俺倒想替你說去。”翠玲回敬了一句。
小五子嬉笑著,走了。
春寒料峭,北風呼嘯。
在大隊部里,在油燈下,尚建平雖然余怒未消,可他轉而一想:剛才的事情若不是張健大度,從全局著想,喝退了部下,那事情就鬧大了,說不定會造成流血事件,到那時,我做為游擊隊的領導怎么向山里交代?不行,事情別鬧大了,鬧大了可不好收場,我得找張健推心置腹地談談,若他承認了自己的錯誤,我就讓他先回位村,有些問題等郭政委回來再說。
他想到此,起身出屋。
他信步走出院外,徑直向禁閉室走去。
一支手槍從黑暗處舉起,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尚建平的后背,“砰砰砰”三聲槍響,尚建平中彈,倒在了路旁。槍聲驚動了警衛隊的戰士,黑暗中就聽有人大喊:“有刺客!抓刺客呀!”大家循聲趕來,提燈下,見尚建平后背中了三槍,已斷氣,這時又聽有人喊:“刺客向東跑了,快追呀!”鐘裕舒揮動手槍喊道:“大家分散開,向東追!”
小五子走到村口,猛聽見村里三聲槍響,他心里一驚,警覺地拔出手槍,躲到一棵樹下,就聽見村里有人喊“刺客向東跑了,快追呀!”他手搭涼棚向東望去,朦朧的月光下,見東面的大路上并沒有人影跑動,正在茫然間,猛地從身后躥上一人,死死地抱住他,口里喊道:“你是干啥的?不準動!你要動,我就整死你!”
小五子掙扎著,“俺是二中隊的,放開手,自己人!”
“啥自己人?你是刺客!”
警衛隊的戰士圍攏過來,燈光下,認出小五子,“他是張健的衛兵,李小五。”
“好啊!二中隊的戰士都回位村了,你咋不回去?”鐘裕舒喝問道。
這句話問蒙了小五子,“什么都回去了?俺……剛從醫療所來,不,俺從張隊長家來。”
“這小子說話吞吞吐吐,前言不搭后語,刺客準是他!”鐘裕舒喝令道:“先把他的槍卸了,捆上,拉回隊部審問!”
小五子糊里糊涂被推進了大隊部院里,“俺不是刺客!俺不是刺客!放開俺!”小五子大聲喊叫。
“你就是刺客,你們隊長被停職反省,你懷恨在心,就下了毒手,槍殺了尚大隊長。”
“你胡說八道!什么隊長停職反省?俺根本不曉得,你憑什么抓俺?”
“把他的嘴堵上,別讓他胡喊亂叫。”一個東北口音的人喊道。鐘裕舒下令道,“馬上派人去山里匯報這里的情況,請示上級,聽從安排。”
尚建平被刺身亡,李小五被當成刺客抓起來,消息很快傳開了。次日早晨,當楊志開等人聽完小磨子的匯報后,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驚呆了。
楊志開半信半疑道:“這不可能啊,小五子不會干這蠢事呀。”
張富生急紅了眼,“咱們再到高蓬看個究竟,說不定這里面有鬼。”
“走,咱們再去看看!”孟達洲嚷道。
“再去看看!”“再去!”眾人一片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