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玉衡急中生智,他猛地揮拳向自己的鼻子打去,打破了鼻子,鮮血頓時從鼻孔涌了出來,甄玉衡蹲下,任鼻血滴滴答答流下,小五子不醒悟,“你這是咋了?咋自己打自己……”
張健伸手扯下小五子頭上的毛巾,急忙上去擦血,甄玉衡低聲道:“鬼子的巡邏兵過來了,你們就說送我去醫院。”
說話間,巡邏兵已到眼前,領頭的是一名鬼子,上前喝問:“你們的,什么的干活?”
張健明白,上前向鬼子鞠躬,手指甄玉衡,“太君,他的鼻子流血,我們送他去協和醫院看病。”
鬼子看看小五子衣服上的血,再看看甄玉衡滿臉沒擦凈的血,消除了疑心,向巡邏兵揮了揮手,“開路開路的!”
待巡邏兵走遠后,甄玉衡用毛巾擦凈鼻血,“小五子,快去叫幾輛洋車,現洋車夫已開始上街叫座了。”
大家分乘幾輛洋車趕到前門火車站,在站外尋一清真飯館。大家在里面僻靜處坐下,要了幾碗豆腐腦和十幾張油餅,邊吃邊商議下一步的安排。
張健安排道:“馬小姐,我們得趕快離開這里,上火車回家,你呢,先回牛街,家伙,你全帶上,火車上查得很嚴,我們不能帶著家伙上車。”他頓了一下,拍了拍手提包,“這里面裝的全是洋錢,是咱們的戰利品,共四百塊,你呢,留下一百,剩下的三百給我五爺,得麻煩你跑躺腿,送去。”
馬瑩俠不解地問:“咋?你五爺,為什么給他送去?他在哪兒?”
甄玉衡接過話,“前幾天,我們住在他五爺家,俺們掌柜的因‘良民證’的姓名不對,讓鬼子抓進警察所,是他五爺花錢托人把他保出來,雖說五爺和他還沒出五服,咱們也不能讓人家花錢,得還給人家。”
“噢,原來是這樣,是得還給人家,不過那一百塊我不能要,你們帶走吧。”
張健笑了,“什么你們我們的,這錢是王嘯虎的,是咱們的戰利品,你應該分走一百。”
“不,家伙我可以全帶走,錢我不能留,咱們都是為了抗……”馬瑩俠環顧飯館四周,見飯館內的顧客稀少,她壓低了嗓音,“都是為了抗日,我們不能用你們的錢,再說家伙全是我的了,錢說什么我不能留。”馬瑩俠一再推辭。”
小五子玩笑道:“咋得不能留?你又不是外人,是俺掌柜的媳婦,給你就拿著。”
“小五子,你是不是找打?我扯你個脖戳子!”馬瑩俠羞澀地站起來,高高地揚起手。
“別,別,好嫂子,俺,俺再也不敢說了。”馬瑩俠聽小五子叫她嫂子,羞得臉色通紅,她上去一把揪住小五子的耳朵,用力一擰,“你叫誰嫂子哪?”痛得小五子直叫喚,“我的姐姐,呀!我的好姐姐,下次再也不敢了,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