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四崔大星坦白
瓷碗落地,“啪嚓”一聲,碎了,水花四濺!地上冒起一團白氣!大家一驚,小五子喝問一聲:“你這是咋回事?”崔大星向后挪身,慌張地望著大家,準備要逃跑。
“哥,你咋了?”小安子睜大眼,驚疑地望著崔大星。
“別,別問。”崔大星轉身欲逃。
振吉又上前一把拉住,臉往下一沉,“你得說清楚,這事咋回事?”小五子也沖過去,揪住了崔大星,“不說清楚,不行!”
“水,水,水里有,有,有毒!”崔大星渾身哆嗦成一團。
大家又一驚,小五子厲聲喝問:“你咋曉得水里有毒?說!”
“毒,毒,毒藥是俺,俺放的。”崔大星說了實話。
翠玲掏出了手槍,“一開始俺就看你鬼鬼祟祟,不像是好人,說!毒藥是咋放進去的?”
“是,是,是別動隊派俺放,放,放到井里的。”
“原來你當了漢奸!”小安子上前,“啪”扇了崔大星一記響亮的耳光。
崔大星撲通跪地,淚流滿面,“妹子呀!俺是沒法子呀!……”
大家看著痛哭流涕的崔大星,翠玲收回了手槍,轉緩了口氣,問道:“慢慢說,坦白交待,到底是咋回事?”
這時,小明子從兒童團回來,他風風火火,見長凳上放著一碗水,“俺半天沒喝水了,渴死了!”他顧不上打招呼,抄起碗就要喝。小五子手快,上前一把攥住小明子的手腕,“俺的小祖宗!你不要命了!水里有毒!”
崔大星被押到大隊部,高鳳山和郭自真聽完小五子和翠玲的匯報,吃驚不小,立刻采取相應措施。高鳳山喚來鐘裕舒,命令道:“你安排人員看守村內所有的井,陌生人靠近,立刻逮捕。”
郭自真道:“還得命令醫務人員對井水進行化驗,凡投毒的,立刻進行填井。”
張健聽說家里人險些中毒,大吃一驚,急匆匆帶著兩名衛兵趕回家里。
燕燕見爹爹回來了,像一只小燕飛出了屋,張著兩只小手,“爹爹,爹爹。”撲到張健的懷里。張健抱起了燕燕,“想爹了嗎?”
“想,可想了,爹,俺渴,俺娘不讓俺喝水。”
“我的乖閨女,聽娘的話,這水先不能喝。”
“俺娘說了,水里有毒。”
小安子從窩棚里出來,“張隊長來了,這里發生的事兒,你也知道了,都是俺不好,是俺親戚干的骯臟事。”
張健拍著小安子的肩膀,“快別這么說,是你救了我全家,我感謝你還來不及呢。”
張振吉和老伴迎出了屋,張健娘含著眼淚道:“健兒,回來了,快把孩子給俺,快進屋歇息。”說著話,從張健的懷里接過了燕燕。
張振吉忙著招呼兩名衛兵,“二位同志辛苦了,快進屋歇息。”
“大伯,別客氣,俺們還得站崗呢。”兩名衛兵持槍站在門外。
“唉!連碗水都不能燒。”
“大伯,別客氣,俺們不渴。”
張健進了里屋,翠玲見丈夫回來,她臉上露出不搭理的表情,甩著臉子要出屋。張健伸手攔住,“你這是咋了?”
“不咋了,你別攔俺,俺要出去!”翠玲沒好氣道。
張健一把將翠玲摁坐在炕上,“有什么意見盡管說,家里發生這樣的事我心里就不著急了?”
翠玲坐在炕沿上,低著頭,半晌,她抬起頭,沉著臉,“俺想說的不是這事。”
“想說什么?是哪事?”
“俺聽說,你,你給她輸血了?”
張健一怔,知道翠玲所說的“她”是誰,笑道:“我當是什么事,原來是因為這個,啊,你多心了?”
“俺多什么心,俺只怕你的身體不支。”
“我給她輸血是革命的需要,是抗日的需要,是為了爭取他們盡快投到八路軍這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