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二陸占發斃命
臺上有三名敵人應聲倒地。
小五子這一槍打中了陸占發,子彈從口中打入,打掉了兩顆大金牙,子彈從后腦勺穿出,這個萬人恨的鐵桿大漢奸當場斃命!鐵良這一槍打中了田中的右臂,田中負傷倒地,只可惜鐵鏈這一槍打偏了,子彈從川琦右耳邊擦過,擊中了后面的一名衛兵,衛兵中彈倒地。臺上被這突如其來的狙擊亂了方寸,嚇得呼啦啦全趴下,田中捂著傷臂,川琦捂著流血的耳朵,痛得呀呀亂叫。李見本由于站在最后面,小五子沒有看見他,僥幸躲過這一劫,他趴在地上,嚇得渾身亂哆嗦,抱著腦袋不敢抬頭。
當小五子接過后面遞過來的槍,準備打第二槍時,已找不著目標,為了不暴露,他命令:“堵上射擊孔,趕快撤退!”
半晌,烽火臺上的敵人見四周沒了動靜,這才抬起頭來,田中捂著傷口,瞪著大眼珠子,嘶聲喊道:“還擊!還擊!”
敵人盲目地向臺下一通亂放槍、亂掃射,見下面無人還擊,這才罷了手。曹順炎爬到田中跟前,“太君,此處太危險,你還是到下面的指揮所里躲一躲,讓醫務兵給你包扎一下傷口,不要流血過多,要保重身體啊。”曹順炎很會拍馬屁。
敵人不敢在烽火臺上停留,害怕再遭到狙擊,拖著路占發的尸體,連滾帶爬到了臺下。
川琦的耳朵被子彈蹭破了一塊皮,流血不止,醫務兵跑過來給他包扎,他抬手給了醫務兵一記耳光,“這點傷算什么?滾開!”醫務兵的臉上印上了血手印,站在一旁不敢再吱聲。川琦轉過身發狠地向傳令兵吼道:“命令炮兵繼續炮擊!命令步兵在炮擊停止后快速前進,占領小張村!”傳令兵一聲:“哈咿!”轉身跑去。他忽地又喊道:“回來!”傳令兵莫名其妙地折回身,他轉緩了口氣,用手比劃了個臥倒爬行的姿勢,“傳我的命令,命令步兵在炮擊后匍匐前進,細心搜索每一處,緩慢地占領小張村。”狡猾的川琦突然改變了主意,他接受了首攻失利的教訓,知道硬打猛沖要吃大虧,企圖慢慢蠶食,占領小張村。
李夢助、陸占元、陸占魁和蔡起翔聽說陸占發被打死了,急忙跑過來。幾個人趴在陸占發的尸體上號啕大哭,“大哥呀!我的大哥呀!……”蔡起翔掉著眼淚,分析道:“從傷口上看,肯定是小五子這小子干的,別人沒有這么準的槍法。”
李夢助流著淚、咬著牙,“小五子!你等著,我要把你碎尸萬段!”
張健雖然沒有親眼看見烽火臺上的敵人是怎樣的一付狼狽相,可聽聲音也知道了小五子得了手、陸占發命喪槍下,他臉上不由地露出一絲笑容。李夢助的號啕和川琦的吼叫他聽得清清楚楚。
他高興地招手叫過小磨子,附在耳邊低聲命令道:“告訴大家,大漢奸陸占發被小五子打死了!另外通知楊志開、孟達洲和張富生,等敵人再一次炮擊后仍不要急于返回村子,要在村外尋找戰機,打一槍就堵上射擊孔,再換一個射擊孔,要追著敵人屁股打。”
“大漢奸陸占發被打死了!”這個激奮人心的消息不脛而走,很快傳遍了地道的每一個角落,人人拍手稱快。這個當年橫行沙河兩岸,屠殺百姓的罪行累累的劊子手,終于得到了應有的下場!
一個年邁花甲的老人興奮道:“哎!只要打死了這個狗漢奸,俺就是讓炮彈炸死碎片都心甘!”
炮擊停止了,八百多名鬼子和偽軍像烏龜一樣,一步一步地慢慢向前爬,每爬一步都要小心謹慎地左瞧瞧右看看,生怕從地下射出子彈要了命。快爬進村口時,見村里靜悄悄地仍沒人還擊,膽子大了起來,起身,彎著腰,一步一顫地向前行。身后忽地“砰砰砰……”響起了激烈的槍聲,掃過來排排子彈,鬼子和偽軍被打倒了一大片,剩下的調過頭來尋找打槍的地方,槍聲驟然停止。正在納悶時,身后的村里又響起了槍聲,射過來排排子彈,又被打倒了一大片。掉轉頭來尋找,槍聲又停了,身后的村外又響起了槍聲,又被打倒了一大片……
在游擊隊巧妙的打擊下,敵人被打得蒙頭轉向,各個膽戰心驚,拼命奪一條路,倉皇逃回。
村口的戰斗,川琦在望遠鏡里看得真真切切,他氣得七竅生煙,“命令炮兵,炸,炸!把小張村炸翻!”
炮彈又呼嘯而至,敵人把更多的憤怒發泄在轟炸上,小張村被炸得揚塵滾滾,硝煙彌漫。負傷的鬼子和偽軍來不及逃回的,被炸上了天,村里到處是殘缺不全的尸體。
田中看看天色,已夕陽西下,“停止轟炸!”他突然命令道,“部隊向后撤,撤到大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