籠罩著薄紗的大床上,男女之間的肢體交纏,房間里還遺留著激烈戰況的痕跡,衣物散落在地板,一片凌亂狼藉。
午后的陽光從窗簾縫隙間透出來,細小的光束分散成斑駁碎金,隨著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李奧穿上褲子,拿起扔在床尾的白色襯衫。
“你就這樣走了?不打算說點什么?”
海倫娜一只手掀開薄被,長發如瀑布般滑落,遮住胸前若隱若現的美好春光。
她側著身子,看向臉色平靜的李奧,對方好似昨晚什么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淡定得讓人有些受傷。
“有什么好說的……”
李奧反問一句,眼神有些奇怪,他用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說道:“一夜情而已,你欣賞我的技術,我中意你的身體,大家各取所需。”
“我這個人很有原則的,只進入身體,不進入生活,不用擔心我會糾纏你,讓你對我負責任。”
他坐在床邊,穿上鞋子,走到落地窗前拉開紗簾,室內一片光明。
“給你在前臺點了一份午餐,如果你父親問起來,可以說我們昨天度過了一個愉快的晚上,至于棕櫚湖的開發項目,我會酌情考慮弗蘭克的。”
李奧慢條斯理的說道,然后走進盥洗室沖了把臉,靠在床頭的海倫娜面無表情,這個家伙為什么好熟練的樣子?
提起褲子就走人,一點兒也不拖泥帶水,像是經歷過很多次一樣!
外界不是說懷特家族的年輕掌舵者是個潔身自好,少有花邊緋聞的“隱士”么?
“我不是出賣身體的婊子!”
一個枕頭砸在李奧的后背,他轉過身看向眼神冰冷、心緒復雜的海倫娜。
昨天晚上的節奏大概是,兩人最開始去了上次那家餐廳,開了一瓶紅酒,雖然聊天的內容漫無邊際,但是氣氛頗為愉快。
至于后來的船戲是怎么發生的?
孤男寡女,酒色為媒,加上海倫娜本身心情低落,一時情不自禁再正常不過了。
畢竟李奧又不是真的苦修士,有著坐懷不亂的淡定心境,兩人就水到渠成的滾了個床單。
一切都出于突如其來的激情,僅此而已。
“海倫娜,你現在像是一只迷途的羔羊。”
李奧嘆息著坐回床邊,弗蘭克-波提納爾,那位黑道黨魁絕對想不到,前段時間暗中和他作對的敵人,竟然會是自己的女兒。
暗殺幫派的中堅分子,損害黑手黨的生意,這一切都是海倫娜的杰作,而非背鍋的三合會。
“你父親奪走了你人生中最美好的一部分,親情和愛情,所以你想要報復他,可是與此同時,你也把自己放在危險的處境里。”
李奧后來專門調查過弗蘭克一家,加上腦海里記得的大概劇情,很容易就拼湊出了海倫娜憎恨他父親的原因。
弗蘭克-波提納爾的妻子,死于一場黑幫仇殺,年幼的海倫娜目睹了她的母親被槍殺,從此心底埋下厭惡黑幫的種子。
而那位喪妻的黑道黨魁,年輕時候也是個風流人物,很快就娶回了一個拍攝雜志封面的三線模特。
至于之后海倫娜的模特繼母,因為勾搭小白臉被弗蘭克扔到河底喂魚,那都是后話了。
總之,這位黑手黨的掌上明珠,年幼時期過得并不快樂,沒有享受過家人的關心,父愛的溫暖。
但這并不是海倫娜憎恨她父親的主要原因,在親情被奪走以后,弗蘭克-波提納爾又摧毀了女兒的愛情。
一個內心敏感,缺乏家庭溫暖,極度渴望認同和接受的女孩,會在失去這一切以后,做出何等瘋狂的事情?
當然是摧毀他父親畢業努力的事業心血,用這種方式來達到報復的目的。
“從心理學上來說,你有一定程度的自毀傾向。由于內心受到極大的創傷,所以你開始下意識地去做一些很危險的事情,比如扮成殺手槍擊黑手黨成員。”
李奧凝視著那張蒼白面孔,身體微微前傾。
“我以為用心理學和其他冷門知識泡妞,是大學生才會玩的招數……你說得對,李奧,我們之間只是一時歡愉罷了。”
海倫娜掀開薄被,極為養眼的美麗曲線暴露在空氣里。
她撿起地上散落的衣物,輕聲道:“我愿意和你上床,但這并不代表你可以走進我的內心。”
局勢一下子調轉過來,在李奧那番話說完以后,海倫娜倒是迫不及待地想要離開了。
她感覺得到對方身上的危險氣息,這位懷特家族的年輕掌舵者顯然一點兒都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