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虬思忖片刻,面容嚴肅道:“這毒霧非同小可,聽說對化氣及金丹修士影響更大,輕則影響道途,重則直接斃命,對煉精修士影響反而是最小的。等谷內毒霧收攏,他們應該只會派煉精期修士進入探查,說不定我們也有機會,還是先等一等,看看情況再說。”
劉沫梅點頭應承道:“也只能如此了!”
……
云翼沒有直接回修文山,他身體康復,心情大好,準備好好在附近逛一逛,領略下三江并流的自然奇觀。
三江坊市附近有一條橫斷山脈,說是一條山脈,其實是十多條山脈的合稱,這些山脈全部由南向北,中間相隔不到一舍距離,其中有三條大江并排南去,注入廣袤的南海。
云翼駕著如墨劍,直接向著怒濤峰而去,他在坊市中得知,這怒濤峰是觀賞三江并流的極佳位置。
來到怒濤峰,云翼一眼望見一道美麗的倩影,竟是羅欣婷,只見她孤身一人,一襲白衣勝雪,宛如空中白云,正在欣賞著眼前的秀美河山。
云翼暗嘆一聲掃興,他如今年近三十,很少與女性打交道,偶爾接觸也是尷尬無比。
正當云翼打算悄悄離去時,羅欣婷卻轉過身來,帶著笑意道:“云道友剛來就要走嗎?是不是嫌小女子姿容丑陋,掃了道友的興致?”
云翼只得轉身,收起滿臉無奈,裝作若無其事的道:“原來是羅道友,恕在下眼拙,一時未看得真切,道友姿容絕麗,與丑陋二字隔著十萬八千里,要是有人敢說道友姿容丑陋,我定要給他治一治眼病。”
這一番恭維之言,讓羅欣婷笑意更濃,她緩步走到云翼身前,對云翼道:“云道友果然是油嘴滑舌之輩,請隨我來,我剛剛發現一個觀景的好去處!”
云翼跟著羅欣婷來到一處絕壁之上,此處風景果真不同凡響,三條大江的輪廓清晰可見,配合著來回飄動的云彩,仿佛三條白練在大地上舞動。
“真是奇妙精致!”云翼不由贊嘆道。
一旁的羅欣婷揶揄道:“我觀云道友市井氣息濃重,沒想到卻有如此的閑情雅致,真令小女子意外。”
云翼搖了搖頭道:“我們散修生存不易,在底層摸爬滾打,沒有太多時間把閑情逸致表露出來,我們并不是沒有閑情逸致,只是被樊籠所困,被大道鞭策。”
羅欣婷笑道:“這個解釋倒是有些道理,圣人有云,知者樂水,仁者樂山,云道友既看山,又觀水,難道自以為是知者、是仁人?”
云翼哪里不明白,羅欣婷是存心擠兌自己,他也不惱怒,自嘲道:“正心門的教義中有句名言,叫做人人皆可為圣人,在下自有混賬的一面,這并不妨礙我有知者仁人的一面!”
“巧舌如簧!”
云翼的一通解釋,讓羅欣婷一時語塞,只能佯裝發怒,將身體轉過去不再理睬云翼。
遭到此女無故擠兌,云翼怎能不予以還擊?他上前一步,幾乎貼到羅欣婷身上。
他帶著玩味的笑容道:“有詩云,曾經滄海難為水,羅道友出身東海,見慣了大海的驚濤駭浪,這三江并流的粗俗景色,恐怕有污道友的法眼。”
“我樂意,你管不著!”羅欣婷嘴角微微翹起,聲音頓時變得清冷,說罷,便飛往三江坊市的方向。
云翼自然不會追趕,看著那道逐漸縮小的倩影,不由感嘆道:“女人真是不愛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