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至勝打定主意坐在了書桌前,掀開筆記本以后手指在鍵盤上筆走游龍,很快,一篇跌宕起伏的陳年舊事變成了豆腐塊一樣千百字文章,連續修改了十幾次,一直修改到了天光大量,才被他直接發到了網絡上。
緊接著,已經一天一夜沒睡的孫至勝終于感覺到了困倦,心滿意足的鉆進了被窩,至于外邊會發生怎樣的天崩地裂,對不起,人家不在乎,甚至還在心里將所有責任都推給了魏翔。如果不是你魏翔,就不會有蕭邦這個主播,他要不惹自己生氣,哪能有這次事件?瞧見沒有,邏輯清晰,還全是歪理。
……
頭七。
北方喪葬有規矩,逝者要在家中停七天,這么做是要給親朋好友足夠的吊唁時間,同樣也是希望活著的人能在夜深人靜時,和親屬訴訴衷腸。
至于那些妖邪怪論,心里沒鬼的話,誰會怕那玩意兒。
魏翔和整個老魏家乃至梁城的魏翔派系全都在別墅里陪著程橙守了七天,倒不是他們這些人沒事干,而是幾乎每一個人都清楚誰才是主心骨,如今主心骨在這兒,你們這些指著人家掙錢的人還能去哪?
七日一過,起靈拉棺,沒有孝子的程家由程橙親手摔盆,整個過程行云流水,可周遭的人卻表現的過于低沉了些。
從火葬場回來,已經把別墅內一個房間改為祭奠之用的程橙將骨灰擺放在房間內,當魏翔想要陪著她走進去那一刻,這個女人突然回過頭來,低沉的說了一句:“我想一個人待會兒。”便關上了房門。
宋祥春一直跟在魏翔身后,看見這一幕還在數落魏翔說道:“怎么,小兩口鬧別扭了?”
“不是我說你,人家心里不舒服,你就不能讓著點么?”
此時,一身黑西裝的魏翔搖了搖頭說道:“不關我的事。”
“什么意思?我怎么瞧著程橙的眼神兒像是在躲著你?”
魏翔嘆了口氣:“她在害怕。”
“怕什么?”
“怕和我的感情再出現任何意外。”
這一秒,已經非常了解程橙的魏翔終于說出了對方的所思所想:“你們沒發現程橙對我冷淡了么?”
“不光是對我,甚至對我身邊的人,乃至我的家里人,都開始變得冷淡了。還是在明知道所有人都來幫忙的情況下。”
宋祥春擺出一副‘還真是’的表情若有所思。
魏翔繼續道:“這就是她怕的地方。”
“失去母親以前,程橙有家、有公司,她是被所有人圍在正中心的公主,所以我們第一次見面才會驕橫一些。可這次之后,家沒了,公司的運作都處于停滯狀態下,連她們公司的人都開始詢問我的意見,像是轉過身突然發現曾經自己的位置上站著的是另外一個人。”
“哪怕程橙很愛這個人,也害怕萬一發生什么意外時,這個人轉身離去所留下的空白。”
“曾經那個無所畏懼的女孩不敢愛了,原因是怕受到傷害,更怕繼續愛下去自己成了附屬品。”
宋祥春皺著眉頭看向了魏翔:“女人這么奇怪的么?”
此時,魏翔撇了撇嘴,轉回身來,沖著宋祥春說道:“對了,你是不是有事找我?”
宋祥春立即張口:“何止是我,現在整個梁城和你有關系的人幾乎都有事找你,要不是你在處理家事,怕是連你的電話都能打爆了!”
當魏翔從樓上隨著宋祥春走下來,客廳內幾乎站著所有梁城說話算話的人,他們的表情和今天送葬時一樣,低沉的宛如一潭死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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