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李詫異道。
成群的幸存者將安全屋圍得水泄不通。
其中,大李一眼就看到了被人群圍住的潘叔。
此時的他,哪里還有半點之前的風度。
一條花褲衩,一件白背心,滿身的汗臭味。
油膩的胡子頭發亂糟糟地粘連在一起,
破舊的衣服上滿是血跡,很顯然是遭遇到天兵了。
“大……大李!”
潘叔踉踉蹌蹌地爬起來。
“水……你應該有水吧?”
他一雙渾濁的眼睛瞪得溜圓。
“溫家已經沒了,看在……看在咱們相識一場的面子上。”
潘叔身形佝僂,早已沒有了那種一呼百應的氣勢。
身邊的隨從也盡是斷手斷腳,遍體鱗傷。
由于整個西川市周邊地區全部出現了斷水現象。
溫家決定轉移避難所。
本以為一切順利,但誰知。
剛出了西川市,便遇到了天兵。
他們賴以生存的熱武器,在天兵面前卻顯得如同玩具一般。
最終,這個號稱西川市土皇帝的溫家,被輕而易舉地全滅。
慘痛的教訓,終于讓潘叔認清了冰冷的現實。
他們手中這些所謂的資源,不過是舊時代的遺產而已。
直至被逼到絕路,潘叔才想起之前背叛自己的大李。
以及那個神秘的西海市陳老板。
一路順藤摸瓜,終于打聽到了這里。
才剛來,眼前的景象便幾乎讓他崩潰。
水!
一車一車的水停在安全屋外。
但水車前,卻有一道無形的屏障,和一排排火力設備,將所有人都拒之門外。
那些設備,潘叔再熟悉不過。
是那個陳老板的東西!
看到此情此景,潘叔叔才終于意識到自己那短淺的目光,和可笑的智商。
人家好心和自己做交易。
自己竟然拒絕了這個絕佳的機會,讓手下的一個無名小卒捷足先登!
潘叔現在腸子都悔青了。
這些東西,本來是屬于他的!
但現在,卻只能如喪家之犬一般顛沛流離。
“大李,求你了!”
潘叔咬著牙根,沉聲說道。
他知道,自己現在的命完全掌握在這個曾經的跟班手里。
更準確的說,是掌握在他的新老板手里。
反觀大李,并沒有因為潘叔的求情就擅做決定。
而是第一時間通知了陳曦。
“老板,就是這個情況,我現在怎么辦?”
大李把情況和陳曦描述了一遍。
他很清楚,誰才是大腿。
陳曦聽完后,馬上說道:“趕走。”
“一個老頭,一群傷員,要他們干什么?”
“做慈善嗎?”
收留孕婦,是出于對新生幼小生命的保護。
但你一個老頭領著一群殘廢過來,不是拖油瓶嗎?
況且,他們引以為傲的溫家的底蘊已經完了。
現在的他們,沒有半點用處。
大李點點頭,示意手下就要把潘叔趕走。
潘叔見狀,連忙“撲通”一聲跪下。
“別!陳老板。”
“我……我還能干活的!”
陳曦通過監控看見卑微的潘叔,冷笑道:
“我當初怎么說來著?”
“希望你別像一條狗一樣過來求我們。”
潘叔一聽這話,馬上賠笑道:“對對對,我就是一條狗。”
“陳老板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就保我一條狗命吧。”
陳曦淡淡地說道:“你私吞物資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今天?”
“你只因為一句話就砍掉大李指頭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
旁白的大李聽到后,臉色也陰沉下來。
潘叔馬上就慌了神,“對……對不起。”
“我……我……”
一股排泄物的惡臭在悶熱的空氣中飄來。
潘叔竟是直接被嚇得大小便失禁。
“別!別!”
“我怕那些天兵!我怕……”
自詡見管了大風大浪的潘叔此時竟是直接被嚇哭。
他可太怕那些名為“天兵”的人型生物了。
就在不久前,潘叔親眼目睹了堅固的裝甲車被天兵們生生撕碎。
同伴的血肉就在他面前炸開。
這樣的景象,實在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圍!
潘叔發誓,他絕對不敢再去面對這般慘狀。
……
“大李,交給你處理了。”
陳曦選擇讓大李自己報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