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倫走到門口,停下腳步,轉過身看向梵妮:
“我覺得你應該知道我會拒絕。”
“嗯哼。”
“那你為什么還要問?”
“因為今天是一個長得很丑的家伙為保護我死去的紀念日。”
卡倫聞言,問道:“所以,這里有可以洗澡的地方么?”
“是不是后悔多問了這一句?”梵妮笑道。
“沒有,是你應該早點和我說。”
……
“哎呀,我該給帕瓦羅喪儀社的卡倫打電話了,因為他們上次送來的食物,快吃完了。”老薩曼指著鍋里的食物說道。
但這絲毫沒有影響尼奧伸叉子的速度。
“你最近天天來看她,不覺得太頻繁了么?”
“因為最近沒有事,就想來多陪陪她。”尼奧說道。
“你知道哪種人會經常掃墓么?”
尼奧搖了搖頭。
老薩曼回答道:“是老人,因為他們快要死了,所以想著來經常看看,你以為他們是在看躺在下面的人?不,他們是在提前熟悉自己以后要躺下去的環境。”
“你是在說我么?”尼奧問道。
“當然,我是覺得你死氣沉沉的不好,卡倫那小子我就覺得不錯,雖然很沉穩,但也能開得起玩笑,能感受出來,他是個熱愛生活的人,就是不怎么尊老,不喜歡聽我吹豎笛。
這一點,你該向他學學,不管什么時候,你都要熱愛生活。”
“學不來。”
“不試試又怎么知道呢,哎哎哎哎,這顆大魚丸是我的,是我的!!!”
吃完宵夜后,老薩曼看著面前小桌上的狼藉,道:
“你明天不會來了吧?”
“我說過,我想多陪陪她。”
“明天也來?那后天呢?”
“來,不出意外的話,我會天天來看看她,直到我下次忙的時候。”
“下次喊卡倫一起來吧,你不會帶食物,但他是個懂禮數的。”
“好,再見。”
“不想再見。”
看著尼奧的身影逐漸離去,老薩曼沒急著去收拾桌子,而是坐在那里,自嘲道:
“天天都要來啊,我又不會跑,而且,就算想跑,又能跑到哪里去?”
老薩曼拿起放在身邊的豎笛,開始吹奏起來,他吹得不是很好聽,但他本人很是陶醉。
一曲結束,
老薩曼開始喘息,他的一曲不是按譜子來算,而是按照自己肺活量來算,當覺得自己的肺部支撐不住這連續的吹奏后,也就意味著一曲結束了。
“唉,越來越短了啊。”
老薩曼目光掃向黑漆漆的墓園;
然后,
他將豎笛抱在懷中,像是抱著一個孩子,喃喃道:
“贊美帕米雷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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