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有緣。”
“不不不,我原本以為我已經很偏離主流方向,可我現在隱約覺得,你是站在主流的對立面。”
“你還了第二句話,教內,沒多少人愿意管我,也沒多少人能夠管我。”
“是的,我承認,從你進入這棟別墅范圍,到你推開書房門,再到你坐在我面前,和我了這么久的話,我都無法從你身上感知到絲毫氣息。
你的靈魂境界,不會比我差,只會比我高。”
這個你倒是誤會了,主要原因是因為我戴著我爺爺的面具。
卡倫不禁回想起在那個空間中,自己變成碩大發光圓球俯瞰一眾小球的情景。
“你還記得最后一代瘋教皇喊出的那句話么?”
卡倫將話題岔開,因為他不想再和眼前這位討論什么靈魂力量。
“當然記得。”
“我時常會思考他的話。”
“哦,你有什么感悟呢?”
“有些時候,我們會把看不明白的人當作瘋子,有些時候,我們又會把唯一看得明白的人,當作瘋子。”
威爾先生雙手開始顫抖,坐在椅子上的身體開始來回輕微扭動,面部神情變得很是不自然,眼睛不停地無規律眨動。
這一刻,在這個話題面前,他不僅失去了表情管理,他甚至有些想逃跑。
在這一點上,卡倫發現了他和自家書房里那位的共通處。
“請你不要再了,真的不要再了!”威爾先生對著卡倫抬起手。
“你應該呵斥我才對,可你沒有。”
在光明余孽眼里,末代瘋教皇是壓垮光明神教的最后一根稻草,當一位教皇喊出這句話來時,對神教的根基,簡直就是毀滅性的打擊。
“我們打住吧,真的。”威爾先生苦笑道,“我求求你了。”
“好。”卡倫同意了。
“你會把你的思想傳遞給那兩個孩子么?”
“不會。”
“不會?”
“一扇門,門外有光,但他們得先自己撬開一點縫隙,否則我再多也沒有意義,他們依舊會堅定地認為,門外是漆黑一片。”
“呵呵,柏莎在信里得很沒錯,你確實很有個性,非常的有個性。”
柏莎?
卡倫心里瞬間明悟了。
柏莎早就被隊長收服當作跑腿工具人了,她寫信聯系的威爾先生?
所以,
現在應該坐在自己身下這張椅子上的,是隊長!
現在再回憶起一開始坐下來的聊天對話,明明雙方根本就不在一個頻道上,卻又無縫對接上了。
“呵呵呵……”
卡倫笑了起來,他沒忍著,而且還笑得很放肆。
笑了很久后,卡倫終于停歇下來,聳了聳肩,道:“這是我們的無奈,但同時又是我們的幸運,不是么?”
“你是個好人。”威爾先生道,“因為我能感覺出來,你知道真正的光明是什么樣子的,所以,你的內心深處,必然是善良的。那兩個孩子交給你,我很放心。”
“我會讓他們先安心地在約克城生活,讓他們暫時忘記自己是神教的人,只有脫下面罩,才能真的觸摸和感知光明。”
到這里,卡倫站起身,意思是自己要走了。
一是因為自己已經知道了“真相”,自己是提前篡了屬于隊長的場。
二則是因為他很擔心隊長會登門。
雖然自己的車就停在外面的路上,凱文也在里面,按照隊長的性格,他來赴約前肯定會觀察四周環境,但不排除他今天忽然犯懶,省略了這一步驟。
“有件事,我希望你能幫我調查一下,我的時間不夠。”
“你。”
“我之前的家,在藍橋社區的艾倫公寓,這是我的門牌號信息,我走前托一個房屋中介幫我把房子賣了,因為我不希望自己的房子太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