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大祭祀吐出了一口煙圈。
將快抽完的雪茄遞出,弗登伸手接過,將雪茄橫放在煙灰缸邊緣。
第一次幫大祭祀熄煙時,他直接將雪茄頭插在煙灰缸里,大祭祀說這是對雪茄的不尊重。那件事后,弗登確實花了不少心思研究了這些東西。
他倒是不覺得煩躁,也不覺得大祭祀的事多,事實是,有時候你有一些興趣愛好和行為習慣,能夠讓你的下屬可以更輕松地陪伴和親近你。
不管怎樣,總比戰戰兢兢地干坐著要好很多。
“弗登,你說得沒錯,這場審判,沒有白看,約克城大區的秩序之鞭,在這件事上,做得很好,局面,已經打開了。
所以,你后悔了么?”
弗登面露苦笑,說道:“有時候,見好就收才是最正確的,秩序之鞭中下層體系廢弛太久了,短時間內幾乎不可能完全恢復,所以能有進步,就是一種收獲。”
“你能這樣想,很好。不過,你忽略了一件事。”“大祭祀,請您明示。”
“刀,怎么能有自己的想法呢,如果一把刀,自己可以決定劈下去的力道以及什么時候該止住什么時候該收回,那,誰又敢伸手去握住這把刀呢?”
弗登身子一顫,馬上在茶幾旁跪伏了下來。
“大祭祀,一些事情我擅自同意了手下人做了決斷,請您降罪。”
大祭祀瞥了一眼跪在自己面前的執鞭人,默默地從茶幾上拿起一塊糖,送入了自己口中,一邊含著一邊說道:
“我想要的是一條瘋狗,這樣,我才有在外人面前呵斥它,告訴外人,它很乖,不會咬人的。可現在你竟然把我的話給說了,那我又該說什么呢?”
“大祭祀…我錯了,我有罪。”
“我把半死不活的秩序之鞭重新拉起來,是為了抗衡那些太專注于自己想法的那些東西,可現在,你卻用實際行動告訴了我,你,也要有想法了。
棕,
弗登啊,
我們也算是老朋友了,是吧?”
“確實是確實是跟隨大祭祀您,很久了。”
“下不為例?”
“是,絕對沒有下次了,絕對不會有了。”
“是下次,就沒有你了。”大祭祀目光變得深邃起來,“我要建立的,是一個真正的秩序神教,在這個神教里,就算是我,也不該有過多的心思和想法,你明白么?”
“明白了。”
“不,你不明白,沒有人能明白我,泰希森倒是能明白一些,可他卻死了。”
大祭祀伸手,又拿起一根雪茄,自己拿起雪茄鉗,“咔嚓”一聲剪開了頭:
“我好孤獨”
“您”弗登是不知道該怎么接話了。
但很快,大祭祀的神情就恢復了,他一邊伸手拿起火靈石一邊問道:“那頓家是么,這么蠢的家族,是怎么坐到主教位置的?”
“那頓家,和神殿里,有關系。”
“直系?”
“不,是照拂關系。”
“呵。”大祭祀抽了一口雪茄,緩緩吐出煙圈,“去警告一下神殿里的那位,爪子,就別再給我伸出來了。”
“是,大祭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