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弗雷德走出了房間。
凱文默默地坐到狗墊子上,狗爪子在下方地毯上來回撥弄著,把地毯上的線頭扯得和自己現在的
心情一樣雜亂。
有些時候,其實它自己也有些摸不清楚自己的想法,畢竟無論是人還是神,都無法做到永遠清
醒。
也不知道呆坐了多久,普洱的身影從門口掠過,然后又退了回來。
“蠢狗,我們去吃下午茶了!”
凱文聽到普洱的聲音馬上站起身,甩了甩身子后,立刻跑到普洱身邊原地小幅度蹦跳,像是在蓄
力著油門。
普洱極為熟稔地縱身一躍,來到了凱文身上。
在凱文看來,陪著普洱一起玩鬧的時候,它其實是最放松的,什么都可以不想,什么都可以不在
意,當一條蠢狗就完事兒了。
“目標餐廳,沖鋒喵!”
“汪!”
“夫人,是什么時候寄送過來的?”
卡倫拿著手里的這幅畫一邊欣賞著一邊問道。
“是今天早上。”
“好的,我知道了。”
畫中描述的是一片綠茵上,同乘一匹馬的年輕男女。
綠茵的環境和艾倫莊園很像,遠處的古堡身影就是最好的證明,那么畫中的這對年輕男女,不
用問,就是曾經的卡倫和尤妮絲。
那是自己剛到艾倫莊園的時候,每天下午尤妮絲都會陪著自己去騎馬,一開始是兩個人兩匹馬,
后來就逐漸發展成兩個人一匹馬。
身為父親的貝德先生,當時應該在某個角落觀察著這一幕。
他當時的心情應該不是很好吧,卡倫捫心自問,以后如果自己有了女兒,看著她和另一個小伙子
舉止親昵地在一起,自己心情肯定不會美麗。
不過藝術家就是藝術家,對于貝德先生而言,他需要的就是這種情緒的觸動,畢竟他可是曾幻想
且期待家族被滅時那一晚該如何構圖的人。
按理說,這應該是一幅比較好的紀念品,也能代表準岳父的立場發表一下態度,催一催。
可問題是,畫中前后兩個部分做了很明顯的光影處理,夕陽落下后,漆黑和最后的余暉形成了一
道柔和的分界線。
而分界線的位置,就在卡倫和尤妮絲之間。
尤妮絲的秀發在余暉中輕輕飄起,像是落入人間的天使
后面摟著她腰的卡倫,大部分身影都留在了黑暗中,雖然沒有在個人形象上做什么故意的丑化,
但那種“陰郁”的氣質卻通過光影的轉變很清晰地體現出來。
這樣的一種構圖,就有點讓人懷疑這幅畫的目的到底是祝福還是其他什么意思了。
總之,看起來有些不吉利。
卡倫放下了這幅畫,拿起另一幅,這一幅畫是皮亞杰的作品,首先,從筆力上可以看出來皮亞杰
的進步神速。
但內容上,就有些讓人看不懂了,畫中是一個人,看不出男女,行走在一片光影交錯的位置,有
點抽象,甚至是有點荒誕。
好吧,看來皮亞杰得到了壁神教的真傳,故作神秘方面確實是被他拿捏了。
“夫人,除了畫還有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