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現在想想,自己當時就是個傻子,一個大傻子!
“卡倫第一次來我們家做客時,你就認出他了!”
德隆問得很大聲,不是斥責,而是嫉妒,是的,濃濃的嫉妒!
你不是慢慢找線索推理論
證出來的,你是第一眼看見他就認出來了!
唐麗夫人點了點頭,目光故意躲開自己丈夫的視線看向墻壁上的陣法圖,仿佛這位女武者在年老時竟忽然對陣法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同時很無所謂地回答道:
“對啊。”
“你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你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啊!”
德隆大聲質問著。
憑什么你晚上躺在床上可以轉來轉去,傻笑,卻不讓我知道;憑什么你一個人在那里偷著樂,卻不和自己分享!
我損失了很多快樂開心的時光啊!
“卡倫的身份有些特殊,告訴你怕你去揭發自己的孫子。”
聽到這個理由,德隆氣得一屁股站起來,看著自己妻子大聲喊道:
“我是傻子么我,我為什么要去揭發我自己的孫子,他是我的親外孫啊,我怎么可能去做那樣的事,你怎么能這樣想我!!!”
面對如此‘盛氣凌人’的丈夫,唐麗夫人還真沒被嚇到,她也站起身,伸出食指對著自己丈夫的胸膛,戳了戳,又戳了戳;
戳得老爺子站不穩,不停地踉蹌后退。
在別人家庭里,‘你敢造次我一根手指就能捏死你’是一種夸張修辭手法的警告,但在古曼家,這是一個事實陳述。
近身狀態下,自己的妻子,真的能一根手指戳死自己,至于說為什么要他們是夫妻,可是睡一張床上的。
“我說,你難道不應該先自己檢討一下為什么你會給我們這種感覺么?”
“我…”
德隆一時語塞,然后已經做了大半輩子磨刀石的他,在妻子的話語下自動給自己領了一張反思券,開始反思。
“德隆,卡倫是我的孫子,他自小就沒了母親,他一個人來到這里打拼,他受了很多苦,所以我不允許任何人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傷害他,哪怕是你,也不可以。”
“我不會的,我絕對不會的。”德隆咬了一下嘴唇,“我會保護他,哪怕是用我的生命!”
唐麗夫人聳了聳肩,不屑道:“目前來看,他似乎也用不著你用生命去保護他,甚至你這個外公的主教職位,我覺得都是人家主動幫你爭取下來的。”
德隆皺眉,說道:“之前你說這個話時,我還覺得不信,現在你說這個話,我忽然覺得很有道理,應該就是這樣。”
原本負責本大區陣法各部門的主教是犯錯了,但他犯的錯并不算非常嚴重,恰好因為那時候本大區頂層局面動蕩,一大批主教下馬,他也就被捅了下來。現在想想,這不就是自己的親外孫在幫自己這個外公升職么!
一念至此,德隆嘴角再次露出了笑意,卡倫是真貼心。
緊接著,笑意斂去,他忽然意識到,連升職都得靠自己外孫幫助,那自己這個外公真的是好丟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