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瓦略覺得自己的未婚妻,就是這樣的人。
白色的襯衫,咖啡色的過膝裙,放下的頭發以及手鏈耳環甚至連口紅都是涂抹過的,本該是那種能讓人產生臆想的都市白領精致裝束,結果卻依舊給人以冰冷的感覺。
就像是同樣的一套禮裙,有人穿起來就像是婚禮迎賓,而有人穿起來則是喪禮司儀。
加斯波爾坐在沙發上正翻閱著面前厚厚的文件,里面記載著過去一年來約克城大區的各項工作進展。
馬瓦略坐在沙發對面的椅子上,雙腿并攏,雙手放在膝蓋上,時不時咽一口唾沫喉嚨里發出“嗯嗯”的聲音,活脫脫的一個犯了錯小學生坐在班主任面前窘迫不安。
他的未婚妻,就這么來了,出現在自己的住宿屋,敲門,進來,坐下,工作,全程沒和自己多說一句話。
馬瓦略想聯系自己唯一的好朋友卡倫來救場,哪怕他們聊一聊工作,不,哪怕他們現在為了工作權力的事直接吵起來甚至是打起來,都比自己一個人坐在這里承受“冷暴力”要好得多。
總之,他現在很煎熬,他感覺自己不是神子,而是兒子。
到了晚餐時間,加斯波爾從口袋里拿出了兩瓶精力藥劑,一瓶放在了對面,一瓶直接自己扭開瓶蓋一口喝完,然后繼續提前預熱工作。
馬瓦略:該死,她連吃飯這一環節平時都是省略的么!
又坐了一個小時,馬瓦略終于受不了了,他站起身,說道:
“我要去睡了。”
他的部門還在組建中,暫時手頭沒工作可忙。
加斯波爾沒反應。
“你沒有住處么?”馬瓦略問道。
加斯波爾微微皺眉,顯然對自己被打斷了工作有些不滿意,她抬起頭,看向馬瓦略。
馬瓦略心里“咯噔”了一下,腦海中當即浮現出一條黑色的蟒蛇正盤曲著身體俯視著一只小白老鼠。
卡倫對加斯波爾審判長的大部分印象都來自于審判庭上的接觸,可能連卡倫本人都沒有想到,審判庭上的加斯波爾,已經是她生活中最“和藹”的一面了。
“你睡你的。”
“你不出去么?”馬瓦略問道。
“我是你未婚妻,我來到這里就應該和你一起住,住其他地方會影響不好。”
“你在這里,我睡不著。”
馬瓦略相信自己走進臥室睡覺時,看著客廳里滲進來的燈光,肯定會有一種自己休息時母親還在為一家生計辛苦工作的感覺。
“我們只是訂婚,并沒有結婚,未婚先孕對你的影響也不好。”
“你在說什么啊!”
她是理解成自己想要和她睡覺么!
“等結婚后,我們要以最快的速度生孩子,我會預定好恒溫培養注射器,到時候你自己弄出來抽進去,我工作時再順便打進去。
這樣既不耽擱我工作,效率也還高。”
馬瓦略:“……”
神子大人馬上回憶起了卡倫對自己說過的話“養豬場怎么可能讓優質血統流出去。”
卡倫啊,你沒想到吧,我連種豬的最基本權利也被剝奪了,她居然叫我用注射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