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折磨自己的兒子,可兒子的這種隱忍,更是讓她想要宣泄的負面情緒無法得到真正的抒發,所以這會讓她用更酷烈殘忍的手段繼續折磨下去。
少年的身上,到處都是傷疤,有些地方,已經潰膿了,更是有肉蛆在里面鉆動。
周圍的各種酷刑方式一遍遍閃過,讓秩序之鞭出身的卡倫,都覺得有些咂舌。
一個生命神教的低級神官,一個母親,她到底是從哪里找來這么多匪夷所思的刑罰方式的?
那座莊園的大門一直都無法被叫開,她余生唯一的解壓方式,就是對自己的兒子進行折磨。
像是在折磨那個和兒子眉宇間很相像的那個曾經侮辱自己的那個人,像是在發泄對自己悲慘不公命運的不滿。
而少年眼睛里的光彩,也伴隨著畫面不停地翻轉,正逐漸變得黯淡。
但是,不管如何,他的眼里從未生出過恨意,因為他感激這位孕育出自己生命的女人。
在一些畫面中,少年的老師發現了他的傷勢,上門說自己可以收養他也可以讓他住宿教會學校。
但女人都拒絕了,她不允許兒子離開自己,她要將兒子一直留在身邊,繼續折磨他。
卡倫站起身,他走到門外,看見青年達利溫羅走了過來,達利溫羅看著卡倫,說道:“我得到了進入生命之園歷練的機會,我的天賦得到了認可,我的前途得到了保障。”
“恭喜你。”
“我要把這個消息告訴母親,我想讓她知道,她可以放下過去,迎接新生;當然,如果她不愿意放下的話,我想,我以后也能幫她復仇,只需要再給我一點時間。”
“嗯。”
達利溫羅走進家。
過了許久,達利溫羅走了出來。
卡倫沒說話,等著他開口。
達利溫羅看著卡倫,笑了笑:“我把她殺了。”
“哦。”卡倫點了點頭。
“我告訴她后,她要去換衣服,還要再帶我去敲門。”
“你累了。”
“不,我還好,是我覺得,她累了,她該休息了,不要再繼續糟蹋生命了。”
卡倫不置可否。
“倒是你,卡倫?”
“嗯?”
“你是在用什么秘法吊著我最后一口氣,然后開始對我進行意識侵入讀取我的記憶么?我想說的是,偷偷翻看別人的記憶,是一件很不得體的行為。”
“喪儀社的員工幫客人入殮時,要清洗修復化妝,絕大部分時候,客人無論男女,都會赤條條地躺在鋼板車上,你覺得這是不得體的行為么?”
“這不一樣。”
“一樣的。”
“我要死了呀。”
“不,你已經死了。”
“我已經死了?那你現在在和誰說話?啪!”達利溫羅抽了自己一巴掌,“我在思考,我在感受,我明明沒死,我還有生命。”
“是的,你還有生命,只不過是第二條。”
“什么東西?”達利溫羅感到很荒謬,“原來你竟然是一個瘋子,卡倫,你有點魔癥了。”
“被你稱呼為瘋子,還真的是有些好笑。”
“結束吧,別玩了,讓我死得干脆一點,就當是我沒有把你那張英俊的臉刮花的補償。”
“我說過,你已經結束了,這是第二次生命。”
“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