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征前,這些還是平級的同僚,出征歸來后,大家都很自覺地在卡倫面前擺出下屬的姿態。
卡倫和區長們簡單寒暄后,就指了指上面,大家臉上也都紛紛露出明悟、理解的神色,示意卡倫應該快點上去。
在一片祥和氛圍中,卡倫向上一層走去。
這祥和還真不是演出來的,如果卡倫只是帶著秩序之鞭軍團在戰場上郊游混日子臨到結束回來,那么嫉妒、不忿的人肯定很多,只覺得是你運氣好得到了這次機會,換我我也行,這是人之常情:
但卡倫在前線的戰績太耀眼了,用秩序之鞭小隊拼湊起來的軍團連續打出了大勝,這是為整個系統都增光添彩的事情,由不得大家不服氣。
都是坐到區長位置的人,這點氣量和認知,還是有的。
斯嘉麗嘆了口氣,手持酒杯坐了下來。
旁邊一位女區長調侃道:「唉,你身上鞭刑的傷,怕是沒機會還回去了。」
斯嘉麗瞥了她一眼,笑道:
「你這話怎么讓我聽出了一點羨慕的味道,怎么,你皮癢了,也想讓我們的軍長大人拿鞭子抽一抽?」
再往上一層,是一眾秩序之鞭系統的真正高層,二號人物、三號人物這些都坐在這里。
卡倫上來后,他們也都站起身,舉著酒杯和卡倫交談,卡倫也在這里逗留了較長時間。
沒有那種高高在上的感覺,大家似乎都變得性格隨和、溫厚熱情。
卡倫沒說要走,但二號人物卻指了指上面。
「好了,上去吧,執鞭人和那些大人們可都在等著你呢,下面的人,也都在等著開席。」
「是,失陪一下,諸位大人。」
先前聊天時,卡倫不卑不亢,但在臨走前,卡倫還是鄭重行禮。
而在場的大人們,這次也都放下酒杯很認真地回禮。
安迪勞主動過來,送卡倫上樓。
其中一位小聲說道:「用得著這么嚴肅么,他就算上來了,大家不也是平級么?」
二號人物伸出手指彈了一下酒杯,發出一聲脆響,說道:「也不看看上面執鞭人為了他請來多少大人物,是啊,單純算職位,大家以后是平級,但再算上年紀,咱們,可都在他下面了。」
眾人紛紛沉默不少人發出了嘆息。
年輕,在你沒爬上來前,是劣勢;在你爬上來后,就是令周圍人絕望的恐怖優勢。
按照卡倫的年紀,就算接下來什么事都不做,天天就在辦公室看報紙,靠熬資歷靠年歲,也能將他們這些人一個個熬到轉業去第一騎士團。
在這種巨大年齡落差面前,什么爭斗算計、對抗,都沒什么意義了,人家靠著年紀就能立于不敗之地。
卡倫對安迪勞表現出的特殊熱情有些疑惑,因為他不必這樣露骨顯眼的,理論上在二層的諸位大人中,他和自己的關系是最親近的。
在行進到臺階的一半時,安迪勞放緩了腳步,小聲道:
「卡倫,我們是朋友
吧?」
「當然,大人。」
「好。」
安迪勞拍了拍卡倫的胳膊,轉身往下走去,上面,是執鞭人那個級別的大佬私人場地,他是沒資格進入的。
卡倫伸手摸了摸先前被拍的位置,腦海中忽然出現了一個猜想:安迪勞是紀律檢查部的部長,難道,執鞭人安排自己回來后的位置,是頂替他?
卡倫以前在大區里和尼奧就做過紀律檢查委員辦公室主任,深知這個部門的下限很低,自己和尼奧當時幾乎是重新組建的新部門但同時,這個部門的上限又奇高,理論上可以插手干預的事情非常多。
而這高低的關鍵點,就在于身上,強勢,就能帶動這個部門強勢,反之也是一樣。
安迪勞出身自學院派,他能坐上這個位置,本就是一種平衡制衡的結果,學院派的松散讓他沒有強有力的外援支撐,所以他不是一位強勢部長。
當然了,在執鞭人一言堂的秩序之鞭體系內,哪個部長都談不上強勢。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安迪勞對自己示意什么,又有什么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