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兒能否很快調整回去?
而自己……現在又是否需要做點什么?
是的,弗登腦海中連最極端的想法都出現了,額頭上滲出的汗珠表示出他此刻內心的焦灼:自己,要不要提前把大祭祀控制住?
這種大逆不道的念頭,以前根本就不可能出現在弗登腦子里。
他對諾頓是忠誠的,但他更是一名虔誠的秩序信徒,身為秩序的執鞭人,他真的無法做到在此時遮住自己雙眼當作什么事都沒發生。
快走出神殿時,弗登嘗試安慰自己:還沒到最壞的地步,至少,大祭祀現在的法旨雖然有些問題,但還在能理解的范疇呢,大祭祀還沒做出出格的決策。
然而,走出神殿,外面光亮照射過來時,弗登的內心卻隨之一暗:如果等到大祭祀做出出格的決策,那自己無論再做什么補救,是不是都晚了?
走下臺階,弗登看見站在那里的莫比滕。
想要采取最極端的控制措施,就算先忽視掉大祭祀本身實力的反抗,眼前這位以及其所統御的護衛隊,又該如何處置?
弗登覺得,就算自己將大祭祀的問題告知莫比滕,莫比滕也不會同意的,他的家族是世襲大祭祀護衛隊長,不對人只對職位忠誠。
他沒有理由去跟著自己冒險,這違反了他的信條。
而如果無法迫使莫比滕靠邊站,有這樣一支精銳護衛時刻守護著辦公神殿,自己哪里有機會去控制大祭祀?
告知神殿,請神殿長老們幫忙?
呵,
他們怕是會以為自己又在奉大祭祀之命,挖坑請他們跳。
一輛馬車,行駛到了殿門前,樞機主教克雷德走了下來。
他看見下來的弗登后,對弗登笑了笑。
放在以往,這種大祭祀的接連召見,他們早已習慣。
但這次,弗登卻主動問道:“大祭祀召見你?”
克雷德有些莫名其妙地回應道:“是,怎么了你?”
顯然,樞機主教發現了這位老伙計的不正常,自己竟然覺得他很慌張。
要知道,自己這幫人里,弗登一直以來都以陰郁深冷著稱。
“沒什么,你進去吧。”
弗登擺了擺手,和克雷德錯開后,坐進自己的馬車。
馬車內,薇古琳將毛毯拿給執鞭人,可這次執鞭人未等她動作,直接一把將毛毯搶過抓在懷里。
薇古琳瞪大了眼睛,她看見坐在座位上的執鞭人,蜷曲著身子,嘴巴張開,像是冷得難以自抑。
“執鞭人,我去安排牧師來給您……”
“閉嘴。”
薇古琳馬上閉上嘴,甚至還低下頭,閉上了眼睛。
馬車駛出,弗登透過馬車玻璃,看向漸遠的辦公神殿,他有種預感,很快,事情就會朝著自己最壞的預測方向發展。
回到總部,弗登走入自己的辦公室,門關閉的剎那,一股寒霜降臨,連奧吉所在的冰潭,此時也結了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