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只是你的猜測，事實上，就算是卡倫，也不確定天堂的真正作用。”
他原本以為成神后，可以改變這種局面，至少，不會讓相似的場景再次發生。
她聽到了一句句：
拉涅達爾沒說話。
而這里，就是我們的戰場，是我們戰死的地方。
“包括他的所有家人，他自己，更是早就押上去了，犧牲的人太多了，他沒有了逃避和私心的余地，他也是最痛苦的。”
充當纖夫的天使們，一個接著一個隕落了；這艘船，也逐漸消散。
上一代秩序之神，明明已經成為紀元霸主，又為什么要行驅逐諸神的手段，再在這個紀元末年，以同歸于盡的方式，強行拉著諸神殉葬？”
隨即，普洱單獨傳訊道：“蠢狗，撤掉防御休息吧。”
“哪怕秩序蘇醒了我，我也沒有皈依秩序，哪怕我主背叛了自己，我也沒有脫離深淵。
拉涅達爾將昏迷中的普洱抱起，面朝身后，可當他再低頭看向懷抱中的女人時，卻又心疼地發出一聲嘆息。
“他不需要確定，你，我……”迪卡洛斯特又指了指四周，“我們都不需要確定，不是所有的事情都需要執著于答案，因為我們很可能本身就是答案的一部分。”
所有人，都沉默了。
“他值了，躺在家族陵墓里幾百年，蘇醒后還能活動這么久。”
告訴卡倫，
拉涅達爾伸手，觸摸到了普洱的身體，開始幫她解除體內的共生契約。
不知過了多久，拉涅達爾的神軀逐漸消磨，他的神魂，也逐漸衰弱，甚至連那顆神格，都已經出現了裂痕。
可能，他就是這樣一個特例。
最終，阿爾弗雷德還是決定如實記錄，因為他隱約覺得，凱文的經歷，應該能讓后世讀者里的一部分群體，獲得極大的共鳴。
雷卡爾伯爵撐開雙臂，開始吟唱艾倫家族的史詩，那是一段屬于艾倫家族的輝煌海盜歲月，和神教歷史比起來，渺小得耗不起眼，可卻是每一代艾倫族人自幼起就聽著長大的故事。
與話音一同落下的，是迪卡洛斯的白骨，化為了粉塵。
拉涅達爾看向迪卡洛斯特：“你為什么不早說。”
相同點在于，我和菲利亞斯都以敵人的視角認真熟悉和深入了解了秩序，毫不夸張地說，我們兩個比當時本就是秩序神官的烏孔迦、布達拉斯，更懂秩序的真意。
現在，需要你們犧牲了。”
區別在于，菲利亞斯選擇繼續嘗試，他失敗了，他瘋了；而我，脫離了深淵神教的職務工作，去當一個探險家。
行進到一半時，拉涅達爾有些無奈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光頭，其聲音在普洱、迪卡洛斯特以及雷卡爾伯爵等探險團領導者心中響起：
“我撐不住了。”
“我不喜歡宿命論的學說。”
“哦，是么，包括對你？”
可以說，現在前進的每一步，都是踩在同伴的尸體上。
阿爾弗雷德在編寫《新秩序之光》時，曾一度無法落筆，到底該用何種方式來描述主身前的那條狗。
呵呵，我知道你一直對我很警惕。”
他們像是一個小軍陣一樣，陣法師、術法師和牧師進行外圍防御，中間區域人員會進行更替休整，至于拉涅達爾，則處于最核心位置，神力散發，加持全局。
哪怕就此返回，意味著還得重走來時路，那么被污染的人數，只會翻倍遞增，到時候全團，估計剩不下多少還健康的人。
燃燒著的普洱看向迪卡洛斯特：“等到達彼岸后，建立好呼應節點，讓我們家卡倫能夠感知到，天堂的具體位置。”
迪卡洛斯特繼續沉默。
“這不是宿命，一個偉大的理想，一項周密的計劃，一場浩瀚的工程，一代代人前仆后繼，持續付出與努力所推動出來的大勢，就像是巨大的車輪，不管你愿不愿意，都將碾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