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角亭每天上午八到十點,是自由活動的時間。
但這12個病人里面,能自理或者部分自理的人,并不是很多,所以每到這個點,院子里和回廊上的人并不多。
我裝作閑庭散步般來到5號的門口。
知道這么多事后,內心反而緊張起來,生怕被別人發現什么似的。
5號正對著鏡子刷牙,泡沫都快淹掉鼻子了。估計他早飯還沒有去吃。
我看了看回廊上,發現沒有人注意到我,于是趕緊閃進了屋里面。
5號用含糊不清地聲音說道,“別緊張,我們兩個神經病,沒有暴力因素存在。特別是這個點,不會注意到你的。”
“龐崇文。”我沒有說別的什么話,而是看著他的眼睛,喊出了他的名字。
“是?”他陡然間停下來手中的動作,皺著眉頭仔細地打量著我。
停頓幾十秒后,他又開始刷牙,泡沫都飛到了墻上,頭搖的撥浪鼓似的,咕咕地發出‘不是不是’的話。
我等的有點不耐煩了,問道,“你是不是和我的第二人格關系不錯?”
“第二人格?”他又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用恍然大悟般語氣說道,“哦,原來如此。”
“怎么了?”我疑惑道。
“沒什么。”他擦了擦嘴,一瞬間又掌握了話題的主動權,“你怎么知道我名字的。”
“王小蒙告訴我的。”我沒有隱瞞,“我大概猜出了你和第二人格的關系。”
“那她現在估計處于危險中了。”
“恩。我知道,她讓我務必在1月份出這個院子,否則她有生命危險。”
“現在就有生命危險,除非她掌握了什么秘密信息,才能撐到1月份。”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結束快速的對話,疑問道。
他許久沒說話,臉上的猶豫之色不斷翻轉。
“是不是因為第二人格自殺了。”我嘗試著猜到。
他抬眉看了我一眼,露出好笑的表情道,“只要你還活著,其他人格是不會死的。”
“不會死?那我?”我有點懵了,“那老院長說什么實驗,自殺?搞了那么多測試,說我基本上痊愈了啊?”
“咦?他居然對你提及了實驗?”他疑惑道,“什么樣的實驗?”
我干脆將那天醒來之后的事情講了一遍。
“這?楚門的世界?這老東西夠狠!”龐崇文將額頭擠成一個深深的‘川’字。
“哦,那本日記,老院長給了一部分,我抄了下來。”我從口袋里拿出幾張皺皺巴巴的紙,遞給他。
“哦?”他接過紙,在大腿上攤開,“那你看的那本日記,筆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