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我沒試過,所以要請教下謝叔。”
“雜質?淬煉?什么東西?”
謝必安再次懵逼了,他能感覺到好像徐闖并沒有什么壞心思,是自己往陰暗的方向去想了。而且對方說的什么淬煉,什么精煉好像都是一種兵器的鍛打方法。
難道有新的鍛打方法嗎?
這些年,他一直在苦思如何提升謝家的鍛造秘法,就在剛剛,就好像流星劃過天際,他的腦海里有一個念頭一閃而逝。
他有種預感,只要能抓住那個念頭,他的鍛造技術一定能夠獲得突飛猛進。
就好像明明已經摸到了一扇窗戶,就是打不開,始終隔著一層薄薄的紙。
那種郁悶,讓他忍不住抓狂。
“等等!你再說一遍!”
謝必安偏著腦袋,狀似苦思,那個念頭到底是什么?
“我說我沒試過,所以要請教謝叔您。”
徐闖楞了一下,繼續復述了一遍。
“不對,不對,再上一句。”
他一把抓住徐闖,急聲說道:“徐師弟,這個對我很重要,就算謝叔求你了,你一定要想起來。”
“謝叔,你怎么了?”
徐闖嚇了一跳。
這些東西要解釋起來還真麻煩,越解釋越解釋不清,甚至還有可能暴露一個更大的秘密,那是打死都不能說的。
“我想想。上一句,上一句,我是說冷水淬煉?”
嗡!
謝必安腦子里一炸,最后那一層薄薄的紙被捅開了,他仿佛得見光明。
“對對對,就是它!哈哈哈,冷水淬煉,我怎么就沒想到呢,公子,你可是幫了我的大忙了。”
謝必安擺手稱快,有一種醍醐灌頂的感覺,他大手一招,叫上謝志清,“兒子,快快快,來,咱們爺倆把門口的那口大缸抬進來。”
二話不說,兩人一步一挪的將擺放在胡楊柳樹下的大水缸抬到了鐵匠鋪里。
風箱鼓動,火焰燃燒,謝必安目光灼灼,熱血沸騰。
夾起一塊普通的鐵塊燒至通紅,鍛打成形,依稀可以看出是劍形,成形至半途,他夾起通紅的劍條往冷水里一插。
哧哧哧哧!
茂密的白霧騰空而起,劍條迅速冷卻,變黑。
謝必安夾起劍條朝著光亮處看了看,又放在火爐里燃燒至通紅,繼續鍛打,繼續冷卻,三番五次之后,一柄長劍的雛形正式成形。
“爹,這長劍的質量跟咱們千鍛法打出來的不相上下了,太不可思議了。”
謝志清上前,檢驗了一番,露出震驚的表情,“而且這才用了半個時辰不到。”
到了現在,就是傻子都知道此法的價值,簡直不可估量。
哐當!
長劍雛形落地,謝必安淚流滿面。
“這是一種全新的鍛造法,我們實驗出了全新的鍛造法。”
他喜極而泣,緊緊的抱著兒子,“有了此法,咱們謝記的打造速度十倍百倍提升,何愁我謝記不興?”
一個簡單的步驟將帶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可以想象的到,謝記的明天必將改寫整個黑水城的煉兵格局。
而這一切都是徐闖給的,自己之前還竟然還懷疑他心懷不軌。
一想到這里,他內心羞愧欲絕。
“兒子,來。”
半晌,他才抓著兒子的手來到了徐闖面前,噗通一聲,直接跪了下去,“授藝之恩,沒齒難忘,請受我父子一拜。”
“使不得,這個使不得,快起來。”
徐闖雙手扶起謝必安。
“使得,使得,就憑公子的指點之恩,我父子就是為你免費當十年學徒都是值得的。”。
謝必安堅持一定要跪,以師禮磕了三個頭。
這是一種傳承,也是一種規矩,他必須要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