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真陽道觀后,他并沒有返回家中,而是繞了一圈,來到一處最黑暗的角落,袖口一抖從里面滑出短刀,狠狠的刺入掌心。
疼痛稍減了內心那種痛楚,報仇的心思越發強烈起來。
“我一般不記仇,因為有仇當天就報了,你以為可以逃得掉嗎?”
他的聲音冰冷如寒霜,抬起手臂,看著掌心的鮮血從眼前滴落。
血液滴入虛空中,詭異的從半空中消失無蹤。
仿佛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面,一頭頭小鬼從黑暗中沖了出來,無聲的嘶吼著,街道里卷起一陣陣黑風。
那些小鬼的身上全都燃燒起黑色的火焰,不論如何掙扎都無法擺脫,只能跪在那里,朝著徐闖磕頭。
這種火焰也不知道是什么,對于鬼的克制作用極大,沒有任何一只鬼可以逃脫這種控制。
“告訴我,那人逃到了哪里?”
“告訴我,可以不死。”
隆隆的聲音如同來自九幽地獄。
平地卷起黑風,一只只小鬼咆哮著在風中穿行,裹帶著他來到了醉月樓前。
徐闖收起短刀,傷口早已愈合。
擺了擺手,那些鬼影如釋重負,如蒙大赦,紛紛飄散。
“就在這里嗎?”
他的眼神變得格外冰冷。
不出意外,兇手應該就在醉月樓里。
可是,就這樣闖進去?
顯然不行,他只能等。
“什么人?”
一聲斷喝從背后響起,破空聲隨之而來,徐闖毫不猶豫的出刀。
光芒閃過,就聽到叮的一聲脆響,兩人同時后退。
巨大的力道將他推出陰影,站立在燈火之下,露出真實面目。
“徐師弟?!怎么是你?”
從陰影里走出一道身影,發出驚訝的聲音,正是張子秋。
國公府出了這么大的事情,以他的身份,責無旁貸,上面密令他前來緝兇。
徐闖眼睛一紅,低聲道:“師兄,我爹他.....死了。”
“什么?”
張子秋眼神一顫,看了看醉月樓,又看了看徐闖,沉聲道:“到底怎么回事?”
徐闖淚光浮動。
“你老實跟我說,今晚的事情是不是跟你有關?”
張子秋神色肅然,正色道。
夜襲國公府,此事太大,他要確定徐闖在此事當中所處的角色,才好把握分寸。
若是真的徐闖扮演了什么不光彩的角色,說不得他也只能翻臉不認人了。
“我爹的遺骨還在國公府,我是追蹤敵人的氣息來到了這里,我敢肯定,敵人一定在里面。”
“你是......老徐的兒子?”
趙國公府張子秋早就去過了,具體詳情也聽國公爺講過,一聽就聯系上了。
既然是老徐的兒子,自然就不會是他想象中的那種關系。
“那還等什么?隨我進去。”
張子秋聞言,松了一口氣,踏步走出,道:“今晚發生這么大事情,全城搜遍,只有這里沒有徹查,我倒要看看,里面都是些什么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