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袁大夫因為意外受傷,他的醫館關門歇業。鎮上的病人只好找鐘大夫,張哥將鐘大夫請到趙家,為趙族長看病,鐘大夫一把脈,眉頭一緊,鐘大夫去看袁大夫昨天留下的藥渣,鐘于明白了一切。趙族長是虛火,可是袁大夫按實火的方子治療,本來像這樣幾天前已經可以痊愈,可是袁大夫反著治療,又延誤了病情,加上年事已高,現在的病情很嚴重,想完全治愈的可能性很小。鐘大夫用了很多名貴的中藥材,也很難控制,趙族長的病情不斷惡化。趙族長吃完藥以后,馬上針灸,接著用藥物汗蒸,可是趙族長還是咳嗽聲不斷,幾乎不能下地走路,只能半靠在床上,一躺下就喘不過氣來,張哥又趕緊把趙族長扶起來,半靠在床上。經過大半天鐘大夫的精心治療,趙族長咳出的痰中的血絲有所減少。
鐘大夫從趙家出來,直奔袁大夫的醫館,他大罵著袁大夫,袁大夫只好說:“其實趙族長是一個偽君子,他也是一個禽獸不如的東西,我多年前受過他的欺負,懷恨在心,一直等到今天才有機會報復他,”但是袁大夫對于自己跟邵芙蓉的事只字未提,最后他希望鐘大夫為他保全名聲,也為了這七子,希望他不要去告發,保證在這三年內,他的醫館不再開門做生意。
李家民在生意上本來很忙,但是一有時間就來到趙家大門外,因為他有前科在,門衛死活也不讓他進去,已經去通傳了好多次了,可是她還是不出來。李家民又一次告趙族長,說他軟禁這對母女。宋鎮長聽說趙族長病的很嚴重,本來早就想去探望,借此機會親自去了一次趙家。宋鎮長詢問為什么病得這么嚴重,趙族長支支吾吾,說估計是年事已高,宋鎮長關心了幾句,退出了房間。見到秀姑的娘,說李家民一片癡情,秀姑的娘說,“叫他不要再找我了,讓他忘了我吧。”宋鎮長也不再強求,將原話告訴了李家民。李家民怎么也不敢相信,這中間肯定有什么誤會,非要見她當面問清楚,宋鎮長安慰了幾句就離開了,李家民又來懇求門衛放他進去,門衛鐵青著臉,不予理會,他硬闖,哪是那四個彪形大漢的對手。一個小男孩急忙跑過來,惠民生意火爆,所有的伙計都忙不過來,幾個新來的伙計,對業務又不太熟悉,所以請你趕快回去看看,李家民趕緊轉身往店里跑。邵芙蓉吩咐張姐出來看看李家民走了沒有,早走了,也許他死心了。
李家民又請了兩個很精明的伙計,沒幾天的工夫就熟悉了店里所有的貨品,自從他們來了以后,店里再也沒有算錯過賬,就算店里一下來了很多客人,他們都能從容應對。到了午后,李家民終于可以閑一下,再一次往趙家而去,可還沒有到趙家,他的爹李福貴又丟了,“不知道什么時候出去的,好幾個人在全鎮上找了好久都沒有找到,一天都看你那么忙就沒有來通知你。”李家民趕緊轉身,又在街上找了幾個朋友,有十多個人分頭找。可是到了傍晚時分還是沒有找到,會不會到后山上的叢林中,李家民吩咐他的娘帶著幾個女眷先回家等候消息,因為晚上叢林中不太太平,李家民帶著幾個年壯,帶著弓箭和火把準備進山,當一行人準備妥當,就看見李富貴被一個老婦人,手牽著手,扶著他,從大山里面走出來。一群人趕緊上前答謝,可是老婦人好像不曾耳聞,不斷提醒李福貴小心一點,視若無睹地扶著半身不遂的李福貴往李家走。把一群人搞得很茫然,老婦人穿著華麗的衣服,有著高貴的氣質,肯定不是平常家的人,她看起來有60多歲,好像她不是這個鎮上的人,因為所有人都不認識她,但看起來跟李福貴好像特別熟的樣子,老婦人時而拍拍李富貴身上的土,時而理下他凌亂的頭發。李福貴現在老年癡呆,根本不認識這個老婦人,在夕陽的照耀下,這兩個人看起來很像一對恩愛的老夫妻。
李福貴在老婦人的攙扶下,一拐一跛往李家慢慢走去,一行人慢慢走在大街上,老婦人的華麗打扮,還有高貴的氣質,吸引街上很多人的回頭,有一個大娘尾隨這個老婦人好久了,用疑惑的眼神也看了很久,突然攔主她的去路,“你是不是趙燕,”老婦人輕輕微笑著點點頭,這個大娘高興的叫了起來,“趙燕你真的沒有死,我是娟子,我是娟子,你還認識我嗎?”娟子激動得眼淚都快出來了,娟子正準備上前擁抱燕子,娟子看著身上平常的衣服,只好激動的拉著她的手搖晃,燕子說“我早就認出你來了,誰叫我們曾經最好閨蜜,”
永安鎮一下子沸騰,趙燕真的沒有死,她回來了。街上一下子多了很多老年人,都來給趙燕打招呼,趙燕只是點頭微笑一下。遠處有一個人向這里快速的而來,原來是張哥,他用輪椅推著韓姨,一到眼前都愣住了,韓姨扶著輪椅的把手搖搖晃晃想站起來,趙燕一下子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眼淚像決堤的洪水,小跑兩步和韓姨一起抱頭痛哭。
四十多年前,趙燕的家可是名門望族,書香門第。趙燕可是家里的掌上明珠,大大咧咧的性格,但有時候刁蠻任性。李福貴一家從外地遷來永安鎮,李富貴風度翩翩一表人才,李福貴身邊經常美女如云,趙燕趕跑了他身邊所有的女人,兩個人在一起同窗了好幾年,也偷偷摸摸的好了幾年。李福貴可是市井小民,可她是大家閨秀,門不當戶不對。趙燕的大哥就是現在的趙族長,第一個出來反對,他用他手中的權力,打壓李家的生意,想讓李福貴知難而退。李福貴懷恨在心,所以兩個人分手了,可是趙燕一片癡情,用情至深,偷偷摸摸纏著李福貴。趙燕冒用他哥的名義,幫助李家生意,李家有這么大一個靠山在,生意也很快好起來,兩個戀人終于重歸于好,趙燕每天拉著李福貴滿大街的秀著恩愛,她每天笑的像花兒一樣。可是李福貴不溫不火,為了家里的生意,身旁沒有人的時候,表現極不情愿,不耐煩的敷衍,可是趙燕用情至深無法自拔,因為他實在太帥了,她為了拴住這個男人,偷偷兩個人同居在一起。兩個人開始談婚論嫁了,趙家才知道,全家人反對,把趙燕鎖在家里,不準她出來,她在家大吵大鬧,還非要家人滿足李家的要求,下嫁給那樣的家庭。
趙家為了拆散他們兩個人,動用一切關系來打壓李富貴家的生意,使李富貴家生意損失慘重,李福貴本來對趙燕不溫不火,要不是看上她那點嫁妝,根本不會答應這門親事,李家在生意上的失敗,都怪趙燕,兩個人的婚事,也就不了了之。
可是趙燕已經愛到死去活來,非李富貴不嫁,當時她已經懷有身孕,她被關在家里大吵大鬧,最后以死相逼,趙家實在沒有辦法只好把她放出來。
趙燕已經跪在李福貴面前,希望他不計前嫌,兩個人重歸于好。可李福貴把他受到的委屈全部發泄到趙燕身上,罵完很難聽的話,甩袖而去,趙燕跪在地上,拉著他的衣服,苦苦哀求,希望他回心轉意。
鎮上又從外地遷來一家人,陳小鳳一家三口,這家人是從外地跟著車隊逃荒而來,一家三口人都目不識丁,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就算他們被欺負也會忍氣吞聲。他們家有這個姑娘陳小鳳非常漂亮。運輸車隊都是年輕力壯的男子,他們長途跋涉,又離家棄子,一個個人高馬大血氣方剛,20多天都在路上奔波,哪一個大男人不空虛寂寞,當車隊發現這一家人時,起色心,永安鎮就是一個世外桃源,很多人向往的目標,只是路途艱辛遙遠。去永安鎮的路上,每隔一段距離,就有好幾間茅草屋,在那里白天一個人也沒有,可是晚上就越鬧非凡,每個人都帶了很多多好酒好肉,吃飽喝足了好明天趕路。一間大茅草屋,兩邊兩排通鋪,陳小鳳一家擠在角落里,一下子滿屋子就鼾聲如雷。不一會就有人將磨爪伸向陳小鳳,陳父極保護他的女兒,她的母親也擋在前面,遭到眾人的蹂躪,像這樣一直到達永安鎮,這家人的到來,成了全鎮人的笑柄。永安鎮什么都不缺,就缺人,各行各業都缺人手。陳小鳳一家的慘狀,很快得到好心人的同情,有了自己的房子,各自都找到了工作,生活基本恢復了正常。
李富貴第一次見到陳小鳳,比趙燕溫柔漂亮多了,李福貴趕緊去下聘禮,陳小鳳一下子找到這么大的靠山,趕緊答應了,幾天以后就舉行婚禮。
這時候最傷心的是趙燕,她無法接受這樣的現實,整天以淚洗面。李富貴拉著陳小鳳的手在大街上秀著恩愛,好幾次趙燕在大街上,攔住他們兩個人子指著陳小鳳激動的說:“這個小賤人目不識丁,而且性格內向,你們兩個人在一起根本牛頭不對馬嘴,我求求你,我們兩個人重歸于好好嗎?我負責答應你一切要求。”
李富貴甩開趙燕的手“你醒醒吧,我們兩個人根本不可能,你想想你們家以前對我們家了那像,我也不妨告訴你,我還過幾天就要把陳小鳳娶進家門,……”你富貴還說了一些挖苦諷刺的話,趙燕癱坐在地上死死拉著李福貴的衣服,苦苦哀勸他回心轉意。李福貴狠狠甩開她的手,正準備離去,她從地上站起來,含著眼淚一下子跳進了永安湖,一個大姑娘這么冷的天跳深湖里,當時湖邊有很多人,很快有人將趙燕從湖里救上來,但不是李富貴,凍得渾身發抖濕漉漉的她,還在人群中搜索她的心上人。丹兒告訴她,忘了那個男人吧,天下好男人多的是,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呢?
趙燕回家以后大病一場,這時候才知道她已經有了身孕,她固執的死活要生一下這個孩子。丹兒成天陪著趙燕身邊,以防止她發生意外,趙燕表面上非常平靜,非要到外面走走,丹兒實在拗不過她,趙燕成天穿著一套黑衣,在大街上瞎轉悠,有時在一個地方停留,撫摸著身邊的樹木,大石頭,還有桌椅,那時候她的嘴角有一絲微笑,丹兒在旁邊并不知道,那是她們兩個人曾經留下過美好的回憶。趙燕非要從李家大門外走過,丹兒想盡一切辦法都沒有阻攔住,她頭也沒有抬,從李家大門外走過,但是李家還是有大婚前的喜悅聲音傳出來。
李福貴大婚后的第二天晚上,丹兒這天不知道睡得怎么這么死,三更時分發現趙燕不見了,她的大哥發動一百多號人全鎮的找,很快得到消息,有早起的生意人看見一個黑衣女子往東邊去了,往東邊尋找,也得到了好幾個人的證實。在趙家最關心趙燕的安慰的人是他的大嫂韓姨,韓姨也是大家閨秀,兩家也是鄰居,關系特別好,所以兩個小女孩從小就玩在一起,兩個孩子互相到對方家里過夜,只是韓姨的性格不像燕子那么張揚,兩個人無話不談,趙燕極力撮合著她和大哥,韓姨就這樣成了她的大嫂,兩個好閨蜜還徹夜長談,霸著他大哥的婚房不走。韓姨知道趙燕失蹤以后,跟著搜尋的隊伍一直找到海邊,海邊是陡峭的懸崖,韓姨看著下面有些頭昏眼花。一百多號人分頭下去尋找,韓姨在上面來回的奔波,關心的詢問,從一大早一直搜尋到傍晚,只找到一只鞋子,他大哥吩咐人繼續尋找,強行帶著韓姨離開了海邊,韓姨是一個大家閨秀,從來都沒有干過體力活,那一天她跑了很多路,再加上心里十分著急,她自己并不知道,那時候她已經有了身孕,當天晚上就小產了,由于那一次的意外,落下的病根是她終身不能受孕,還不到五十歲,雙腿就不利索了。
趙族長吩咐人們在海上搜索了幾天,毫無結果,所有人都認為趙燕葬身廣闊的大海。就這樣趙李兩家成了世仇,趙族長用他手中的權力不斷打壓李家,像這樣一直持續了快二十年,直到宋鎮長上任,才有所化解,李家的生意才越做越大,但趙族長還是有一絲懷恨在心。直到后來,對付李福貴的兒子李家民,讓他的事業和愛情同時受到重創,這里面有一部分私欲,也有一部分也是為了報復李家。
趙燕突然回到永安鎮,所有人都想知道她當年經歷了什么,她說她當時心灰意冷,就乘船到外面去散散心,上船的時候鞋子掉了一只,現在在朝廷任職,生活過得很好。大家很想知道細節,可是她閉口不答,這樣的推諉很難讓人信服,東邊的海邊懸崖不說,常年風高浪急所有的船都無法在那片海域行駛,別說停靠。宋鎮長出來解釋,朝廷根本沒有女官,就算后宮的侍女,一般不會超過二十五歲就必須出嫁。宋鎮長向大家保證,她絕對不是朝廷的命官,多次出入朝廷,從來沒有聽說有這個人?
趙燕一回到家,看著病榻上的大哥,她就站在門口,面無表情。趙族長也知道他在世上唯一的親人,他的妹妹沒有死,今天回來了,只是他的病情很重,不能親自出門迎接,由于剛才很激動,劇烈的咳嗽使他一時喘不過氣了,鐘大夫跟他下了一劑猛藥,病痛有所緩解。鐘大夫告訴趙燕,暫時不要打擾他的大哥太久,她現在能安穩睡上一炷香的時間,已經相當奢侈了。她看著當年呼風喚雨的大哥,現在變成這副模樣,如果大哥當年不用勢力眼看李福貴,也許是另外一結果,看著病榻上的大哥,現在沒有一點責備的意思。還不到半柱香的時間,趙族長劇烈的咳嗽,帶著血絲的濃痰咳出,稍微緩和的趙族長,抬頭看見自己心愛的妹妹,一下子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不斷自責和懺悔,老淚縱橫,祈求小妹的原諒。趙燕始終站在門口面無表情,也沒有說一句話,看著她的大哥傾訴。趙燕不忍心大哥這樣猛烈的咳嗽中訴說,緩步上前拉著大哥的手,“你別再說了,我真的沒有怪你,你不用那么自責,那都是天命,”趙燕另外一只手放在他大哥的后背,有一股真氣源源不斷的輸趙族長體內,他一下子輕松了許多,在趙燕的攙扶下躺在床上,很快都舒服的睡著了。
趙燕來到韓姨的房間,兩個人以前是最好的閨蜜,兩個人幾乎沒有秘密,可是現在韓姨對她一知半解,她有好多疑惑。趙燕首先開口:“這么多年你過得很苦,當初我撮合你和大哥,沒想到把你推向了深淵,”
韓姨:“你瞎說什么,我這些年過的很好,你大哥很會賺錢,我從來都衣食無憂,我的娘家全靠你大哥的接濟,我過的可幸福了。”
“你不要騙我了,你全身上下所有都是傷疤,都是大哥打的吧,你的雙腿不利索也是他的功勞吧。”
韓姨極力控制自己的情緒,但還是控制不住自己兩行熱淚:“你的苦日子快熬到頭了,因為我的大哥時不多了。”韓姨聽完這句話,反而很平靜,韓姨想知道她當年經歷了什么。趙燕當年被甩失戀以后,幾乎整夜整夜的睡不著,一閉上眼睛都是他的身影,一個晚上幾乎都在流淚,每天晚上只能咬著床單,使自己的痛苦不要發出聲音。總是幻想著哪一天能出現奇跡,他的回心轉意,每天白天都在大街上轉悠,希望跟他偶遇,直到他大婚以后,所有的希望都破滅了,心灰意冷的我只想一死了之,當我從懸崖上跳下去的時候,我的心情非常愉悅,我終于解脫了。山的那邊住著狐族,狐族族長白青法力高強,那一天我跳與大海以后就失去了知覺,當我醒來的時候,就在狐族,是狐帝白青救了我,腹中的胎兒沒有保住。在狐族沒有爾虞爾詐,所有人都相見如賓,我白天在那里幫他們干一些活,狐族之人從來沒有把我們當下人看待,都視為家人,晚上就教我們凡人修仙,白清經常帶一些孤兒回狐族,我資質愚鈍,以苦心修行幾十年。前一段時間,永安鎮的王大奎被殺,魔族的食物嚴重不足,有一只小魔獸打破了狐族的封印,就混進了狐族,在狐族里面大肆搗亂,白青知道以后,帶著族人一直殺到魔族面前,蚩尤將所有抵抗過的魔族全部殺光,最后將天路給狐族開放,以作補嘗,所以趙燕才有機會回到永安鎮。趙燕早就知道他大哥病重,時日不多,這次回來是見他最后一面,其實她自己根本不想回到這傷心之地,但是一見到往日的戀人,遭到這囧樣的報應,心里也平衡了很多,也放下積怨已久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