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難受了,我得去山坡那看看。哦,對了,鎮上先別去了。”說著,從床上起身,緩步走出房門。
“外面下大雨呢”李小紅見狀,也跟了出去。
屋外是一畝空地,空地邊上有一個大水缸。水缸平日里就很滿,暴雨之下,缸里的水快要溢出來。
一個儒雅書生打扮的青年正站在水缸邊沿上,手持一把折扇,指向空地中央擒著纖細少女的僧人。“老和尚,你壞了規矩。”
“怎么,人還沒死呢?哪里壞了規矩。”僧人冷冷地盯著書生道。
“死了,四個。”
“是他們先壞了規矩。”僧人回道。
“他們壞沒壞規矩我不知道,你敢私自藏匿真果,一定是壞了規矩。”
僧人望向書生的目光愈發冰冷。他有些忌憚這個年輕的教書匠。平日里不出這一畝三分地,也不和其他人打交道,探不出底細,只知道一定是某個大宗派來盯著真果的。
僧人一時沉默。漠天行走出屋門,一眼看到被擒在僧人腋下的梁夢柔。不顧大雨淋頭,徑直沖向空地中央。
“哪來的小崽子”,僧人隨手一揮,袖中激發出核桃大小的鐵球,直取漠天行左肩。一旦被擊中,肩膀必定炸裂,小命也會不保。
他想試一試那個書生的深淺,少年就是一個送上門的機會。
書生目光如炬,抬腳輕踢缸里的水,濺起的水花如離弦之箭,與鐵球撞個正著。一聲巨響,鐵球四分五裂,猶有不少水滴射向僧人。僧人左臂一揮袖袍,擋了下來。
書生淡淡一笑道:“不錯的法衣。”
僧人臉色陰沉。這一件長袖僧袍是一件稀罕的寶貝,仿制于地寶齋煉制的二十四件地衣之一的藏龍,防御為主,兼有儲物功能,是駐守小鎮五十年,宗門特地賞賜的,大煉氣師以下術法難破,更有三尺見方的儲物空間,十分難得。但書生輕描淡寫的一擊,令水滴如鉛丸一般,震得左臂生疼。
“這個書生怕已經有大煉氣師中后期修為,這水越趟越渾了。”僧人面色越來越難看,丟了梁夢柔給正上前的漠天行。
漠天行趕忙雙手探前一把抱住,卻是力氣小,沒吃住勁,抱著梁夢柔滾在雨地上。李秋鳳見狀,立馬沖上來,一把拖起正狼狽趴在梁夢柔身上的少年,惡狠狠說道:“漠天行,你故意的吧,這當口也要占人便宜?”
“說什么呢,趕緊幫忙救人啊”漠天行讓李秋鳳從后抱著梁夢柔上身,自己抬著雙腿,艱難的往屋里搬。
“你們就呆屋里好了,天明之前不要出來了。”書生對著他們說道。漠天行點點頭。李秋鳳則大聲道“李先生放心,我會看著這小子的。”
見三人回房,書生收起折扇對僧人說道:“李長老,四宗六派都是要分一分這真果的,如果壞了規矩,各方都不好交代,不怕成為眾矢之的么?”
“那閣下又是哪一宗哪一派的,這會子出來充老好人,我看哪一宗哪一派都不像啊。”李不仁見書生收斂了氣機,心下稍安,想打探下書生的底細。
書生說道:“我自然不在你們這些小宗小派里面。我只是一介書生,只要將所見所聞記錄在案就行了,至于你們最終如何,我一概不管。到時自然會有人送上一顆真果。”
李不仁微瞇雙眼,略一思索,從袖袍中取出一枚真果拋給書生,說道:“既然如此,我鎮魔寺的十顆先取了。”書生微笑拱手道“曉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