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天行是趁著眾人注意力都在霄仗身上的時候偷偷離開的。
王雄的拳勁被身上那件仿制的月牙四獸袍卸去大半。但最后一拳顯然是動了真本事,已經破損不堪的法袍承受了大部分傷害直接被拳罡撕扯得粉碎。
即便這樣,漠天行仍覺得五臟六腑內被攪動翻滾一般,幾口逆血噴出,沾得滿身都是。
僥幸逃離這處險地,漠天行如無頭蒼蠅一樣在亂竄。
原本已愈合的幾處關鍵創口又重新撕裂開,每一次邁步都伴隨著鮮血滲出。
漠天行現在只有活下去一個念頭,深淵脈礦那邊肯定是不能去了,不可能寄希望梁夢柔來救他。回去北邊也不現實,不說姥姥她們會不會追究殺了洪七一事,光那條百丈寬的大河就過不去。
終于漠天行拿定主意往南邊跑去。
碧海元潮宮內,紅翎黛眉微蹙,一縷紅發正自行燃燒起來。
她身形一閃,來到大殿,銀發老嫗正半蹲著同白狐嬉戲。白狐生著二尾,毛發雪白細膩,已有一人多大。
“宮主,漠公子身上的仿制法袍毀了。”
“哦,這小子不安生啊,又捅了什么簍子。”老嫗抬起頭隨意道,“黑鹛,你去一下吧。”
一道黑影在石柱旁略一現身,便又隱沒不見。
“宮主,黑鹛平日一直跟在您身邊,還是讓我去吧。”紅翎低頭道。
“不必了,你另有要事去辦。”老嫗轉過頭,發現白狐已經不在了。
“也罷,辦完那件事后你也去吧,記住,要護好月夕那丫頭。”老嫗對著紅翎道。
王雄循著血腥味不斷搜尋著漠天行,煉體士玉血境后對血氣異常敏感,以他的速度,抓住漠天行是遲早的事。
李芽兒見四下無人雙指掐訣,方圓五里內但凡有血跡處便有紅光閃現,只需遵循紅光便能追到漠天行。李芽兒收了法訣,撇撇嘴,朝著一個方向慢悠悠飛去。
早先蹲著屋頂上的李磊其實早就將漠天行小心翼翼起身離開的場景看在眼里,只是事不關己才懶得開口。
如今更是裝模作樣在附近林中瞎晃悠,最后干脆蹲著一顆古樹的樹干上遠望四散追尋的眾人。
“霄云子?鬼才怕他,到時躲到深淵密室閉關,避過這陣風頭便是了。”李磊心想。
李懸跟李鋮還是一起行動,兩人在轉生之后就是光屁股玩到大的鐵哥們。
李懸手搭起帳篷,往遠處眺望了下道:“那小子忒雞賊了,這么多人眼皮底下居然給逃了。”
李鋮摸了一把額頭上的虛汗,向走在前頭的李懸招招手道:“我說李玄,咱走這么快干嘛,要急也是他王雄急,抓不到人,咱頂多算個從犯嘛。只要他伏虎長老保下他王雄,其他人還有多大事。”
“你不曉得霄云子,那家伙辦事不含糊,別讓他抓到把柄,不然有你好看的”李懸瞅準了方向快步向前走去。
“你吃過他的虧?”李鋮追了幾步道。
“往事不堪回首啊。不提也罷”李懸嘆了口氣,話鋒一轉道:“得虧你我都是四宗六派的,不然都不敢想象出去之后你我反目的畫面。”
“就是說嘛,咱四宗六派同氣連枝。話說你到底是哪一派的?”李鋮隨口問道。
李懸笑了笑,賞了李鋮一記后腦勺,繼續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