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淵脈礦正被影狼一族圍困,而在迷霧森林另一邊通往小鎮的路上,一個中年美婦正帶著侍女匆匆趕路。
美婦一席紫色宮裝,頭簪珠釵,略施粉黛,端莊雍隆。身后侍女容顏姣好,穿著淺綠長裙,身材苗條,腰肢盈盈只可一握。
兩人看似邁著小碎步,數息之間已過百丈。
年輕侍女朝身后望了望道:“主人,比預計的要快,已經正面交鋒了。”
美婦似不在意,只是專注于自己的心事,也不回話。良久才問道:“你怎么看北邊那人?”
年輕侍女不假思索如實答道:“看不透,也不敢看。”
“哼,老賤婦一個,怕她做甚?”美婦不滿地說道。
年輕侍女似乎習以為常了,默不作聲,靜待下文。
果然美婦繼續說道:“別人不知道她底細,我卻知道得很。”
“她不過是逃難來此的落魄戶,還真以為自己高人一等。”美婦側目瞥了一眼年輕侍女。
侍女低眉應了一句“是”。自從奉美婦為主,不知聽過多少回美婦數落北邊那位碧海元潮宮宮主。起初還對美婦偶爾提及的一些秘辛吃驚不小,可久而久之也覺得不過爾爾,只當是些陳年舊事罷了。
不想美婦接下來說的著實令她吃驚不小。
“知道那邊為什么叫碧海元潮宮么?”不等年輕侍女回答,美婦便自問自答道:“因為那個老賤人名字就叫做始碧元。”
說出“始碧元”三個字的時候美婦分明在顫抖,帶著一種深入骨髓的恐懼。
初聽這三個字,年輕侍女卻怎么也記不住這個名字。
“你是不是已經忘了這個名字?就跟我當年一樣!”美婦平復了下心緒,回憶起過往:“有些事埋在心底很久了,久到都在心湖里積上了灰。”
“但它終究在那里,總有一天會被想起。千年前的那個夜晚,流星墜落,然后那老賤人帶著她的老弱殘兵就出現了。”
“當年的她一點也不老,風華正茂,如神女下凡,即使當時已被打碎了妖丹,仍舊耀眼奪目,威勢逼人。我母親堂堂一族之長,已經凝聚了虛丹,見了她竟然不由自主跪伏在地。而我當時只有靈獸初期,依偎在我母親身后瑟瑟發抖,連看都不敢看。我永遠不會忘了那種感受。”
“之后我母親凝聚的虛丹莫名就碎了,這里也形成了一方小天地,再也出不去了。原本以母親的血脈天賦,遲早能夠將虛丹凝實成真正的妖丹,便能帶領我族走到十萬大山里更廣闊的天地。但是虛丹一碎,什么都完了。”說到這里,美婦面有戚容,唏噓不已。
年輕侍女在一旁默默聽著,見美婦停頓,輕聲插話道:“主人,我曾聽西邊那兩位說過,此方小天地對煉氣境界有天道壓勝,不管是人族還是妖族,都難以向上突破。人族無法突破到歸虛境,而我妖族則只能止步于化形期,無法凝聚虛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