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飛雪踉蹌退后幾步,險些撞到密室中央的魂火,動了火氣道:“我說錯了么?修行修行,最后哪個不是修成了老怪物。”
“煉氣士一旦晉級大煉氣師,至少有兩百歲壽命。下次碰面的時候你倒是可以問問你的小柔姐,她當年修行了幾百歲。一個活了幾百歲的人真會在乎這短短一二十年光陰?”
“即便記得,為了避免滋生心魔,也只會盡力消除這段記憶的影響。”
“你說的不對。”漠天行瞪圓雙目,疾聲說道,“美好的記憶為什么要去忘記?我便不會忘記小柔姐帶我的那幾年,小柔姐也不會忘了我這個小跟屁蟲的。”
“那是你太年輕了,漠天行,等你看夠了修行界的殘酷,就不會說這些幼稚的話了。”南宮飛雪正視道。
突然之間,南宮飛雪似乎覺得眼角余光多出一個淡淡的人影。轉頭一看,一個不知何時出現的老者,正悄無聲息地站在魂火邊上,眼帶笑意地看著他們。
頓時覺得頭皮發麻,寒毛炸起,南宮飛雪本能地轉身踩著碎步閃到漠天行身后,緊緊盯著那道突兀出現的身影。
漠天行莫名看了南宮飛雪一眼,循著少女目光看去,吃驚地發現了那位負手而立的老者。
漠天行搞不清楚狀況,撓了撓頭皮,向老者行了一禮道:“老人家好,敢問您知道小柔姐在哪么?”
“呵呵,這里好久沒有那么熱鬧了。”沙啞而又蒼老的聲音在密室中響起。
南宮飛雪躲在漠天行身后,帷帽下的眸子死死盯著老者。
漠天行道:“是我們打擾到您了么?”
老者嘆息道:“年輕真好啊,真叫人羨慕。”
老者緩緩抬起手,南宮飛雪頭戴的那頂帷帽竟自行飛離,落在老者手中。老者端詳片刻,道“好手段。”
而另一邊的漠天行已經看呆了,他微微張著嘴巴,呼吸凝滯,仿佛瞬間被抽離了魂魄。
帷帽脫去,終于不再遮掩那傾城的容顏。淡金的長發高高盤起,露出天鵝一般光滑白皙的項頸。眉若遠山,透出一股英氣,目光靈動,又帶著少女的俏皮,兩片精致的粉唇微微嚅動,想說什么又未說出口,白潔無暇的臉蛋人泛著紅暈,似是因為嬌羞,又像是被人無理盯著的惱怒。
“看夠了沒”南宮飛雪狠狠瞪了漠天行一眼,向老者伸手道,“老前輩,請還我。”
漠天行回過神,下意識地擦了下嘴巴,強自鎮定心神道:“沒想到你的頭發是土黃色的,還蠻好看的。”
“你才土。”南宮飛雪剮了一眼道:“會不會說話?”
漠天行還在計較南宮飛雪的剛才的那番話,并不想轉臉就夸贊她,雖然內心不得不承認她真的有些好看。
老者摩挲了下帷帽道:“很高明的煉器手段,戴上這個,返真境都不一定能識破你先天道種的身份。”
南宮飛雪凝神注視著老者,額頭有冷汗流下。
漠天行從側面看去,覺得極美,真想伸手替她擦拭汗珠。
“此物于我有些用處,暫時借用一下。作為補償,我會送你們去一個地方,運氣好的話,那里有你們想要的東西。”老者緩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