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死一生。”李道一心道。
這話自然不能對南宮飛雪說。眼下只能讓漠天行暫時看起來好轉后，趕快帶著眾人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雙翼天魔終于完全恢復了魔氣，昂首挺立，仰天長吼，瞬間就震碎了剩下的三個陣盤。
眾人驚懼，漠天行看起來剛剛有了點起色，雖然氣息依舊極其微弱，但至少創面不再咕咕冒血，有少許新生肉芽生出，此時絕不能退。
但奇怪的是雙翼天魔并沒有發起攻擊，只是靜靜地盯著身旁的骨翼天魔。
匍匐在地的骨翼天魔瑟瑟發抖，當它恐懼到極點的時候，被雙翼天魔一口咬住身子，晃蕩了幾下，半截軀體被撕扯下來，生生吞入腹中。
剩下的軀體幾口過后也都被蠶食殆盡。
“師兄，什么情況？”南宮飛雪小聲問道。
李道一微微搖頭：“不知。其實宗內有關天魔的記載極為有限。只知道天魔自天外來，自古有之，實力恐怖而本性又邪惡兇殘。一旦出現，就會造成極大的破壞。其余諸如天魔習性就所知甚少。”
李道一沉吟片刻道：“其實我九神洲自古多魔災，為了不使魔災泛濫，每個時代都會由幾大神宗牽頭設立滅魔殿，招攬各地高階煉氣士定期掃蕩除魔。而能被邀請加入滅魔殿的至少是歸虛境修為，或者至少煉體達到御風境。”
梁夢柔聞言，倒吸一口冷氣，難怪以她轉生前百余年修行閱歷，都不曾真正見過天魔。一來五福洲歷來極少出現天魔，更多還是因為自己修為不夠，并不能接觸到這些隱秘。
李道一繼續說道：“因為有滅魔殿的存在，加之天魔本身數量稀少，很少有人真的見過天魔，大多數人沒到那種層次，根本無法知曉天魔的存在。”
“天魔好食煉氣師來壯大自身，但吞食同類，倒是聞所未聞。”
雙翼天魔吃飽喝足，眼放幽光，緩緩升至半空，雙翼驀然增大數倍，展開后又緩緩收攏，將軀體包裹進羽翼中，恰似一個蟲繭。
“它在做什么？”南宮飛雪傾城的面頰帶上一絲憂慮。
李道一并沒有回答，他也不知道確切答案，只是喃喃道：“也許很快就有答案了。”
天空突然陰沉下來，天幕低垂，徐徐下降，每下降一丈，便會增加一絲天道的威壓。
起初還不明顯，天幕下降千丈后，眾人已經明顯感受的此處天道帶來的壓迫感，仿佛在胸口砸下一塊巨石，必須加速精氣運轉才能抵御這種威壓，不然連氣穴甚至道心都有可能在天威之下產生裂縫，直至破碎。
漠天行剛剛有些恢復的軀體在天威之下又有崩潰的趨向，南宮飛雪心焦道：“師兄要不先帶漠天行離開這里，再這么下去我怕他扛不住。”
“那天魔不知為何能引動天道。此地何處不在天道之下，到哪都是一樣。我等境界不足，只能稍稍為他分擔些天道威壓，還是得靠他自身對抗天威。”李道一嘆了口氣，目光掃視了下漠天行，突然驚奇地感受到，漠天行丹田中正有一股精氣流轉而出，雖然還很微弱，但確實在緩緩循著脈絡運行。
“這小子倒也頑強，也罷，再助他一助。”
李道一雙指并攏，在指尖凝聚出一點精純而富有靈性的精氣，點在漠天行丹田。做完這些，李道一面色有些蒼白，顯然以他現在的修為，做到這一點也很不容易。
梁夢柔不禁開口：“靈氣？你竟能凝聚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