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禎又勸漠天行道:“其實我何嘗不想幫她梁夢柔,她的一身風系術法都是我教的。但時過境遷,形勢早已不同,以她的聰慧相信再過不久也能認清現實。她若真看重于你,也會樂意放手的。”
祁禎看出漠天行的不凡,在同階之中已經屬于佼佼者,假以時日未必不能修煉到大煉氣的巔峰,如果招攬至麾下,青脈在往后幾屆五魁大會就能增加幾分勝算。
漠天行搖搖頭道:“祁脈主,讓我離她而去,我做不到。我來這里就是沖著小柔姐,就算再困難,我也想試試,試試看能不能幫到她。如果幫不了她,我一定會很自責。”
祁禎笑了笑,無奈道:“她梁夢柔到底給你灌了什么迷魂藥,你一個小屁孩要陪著她瘋。”
方芝芳抬了抬眼睛,本想說些什么,可在一指峰禁制之下,連說話都困難。
已經走過七千階,方芝芳只覺呼吸都很吃力,整個人像死魚一般貼在漠天行背上,半張秀顏快要與他的面頰相觸,幾乎能感覺到彼此呼吸時的熱氣。
漠天行感受到方芝芳氣息不暢,又順勢握住了她垂下的左手,融陽訣加速運轉,將自身精氣傳入方芝芳體內,幫助她抵御禁制的壓制。
方芝芳長吸一口氣,仿佛是被摁在水里許久,終于脫離水面,得以呼吸到新鮮的空氣。她右手搭在漠天行肩頭,稍稍撐起身子,剛才的姿勢實在有些不雅,她與漠天行才不是那么親密的關系。
祁禎打趣道:“小丫頭,你們這般模樣,倒像是一對亡命鴛鴦。”
方芝芳臉紅道:“祁脈主,不要誤會,我們只是一起長大的玩伴。”
“哈哈,曉得的,曉得的。”祁禎笑道,“只是這小子這么亂來,敢把自身精氣注入你體內,你少不得要花大把時間去提純精氣。不然精氣不純,可是會影響你的大道前途的。”
漠天行聞言覺得自己可能辦了壞事,想撤回握著的那只手,卻反被方芝芳緊緊握住。
只聽方芝芳輕聲呢喃道:“不礙事的,先登上山頂,事后再慢慢修煉就是了。”
漠天行也覺得登山要緊,便道:“嗯,到時候要怎么幫忙,盡管說。”
七千階的禁制壓力劇增,饒是漠天行加速融陽訣的運轉,也只是稍稍幫到方芝芳一些。
索性精氣流轉很慢,也就不必再擔心會在此時突然破境。
祁禎見漠天行在七千階的壓力之下只是稍稍減慢了步伐,越發高看他一眼:“小子,本座倒是眼拙了。看你這樣子,登上九千階也不是不可能。”
“七千階其實是考驗煉氣九段的分水嶺,七千階的禁制壓力比六千階高出了整整一倍,八千階又比七千階高出一倍。通常情況下只有煉氣九段才能登上七千階石梯,而在七千階之上能走多遠就要看他煉氣九段底子打磨的好壞。”
“我青脈最年輕的親傳弟子,上屆五魁大會排名第十六,他在煉氣九段時也只走過了八千三百階。”
“上屆的魁首,黃脈的親傳弟子李慕齊,如今算是三十歲以下天賦最好的,當年倒是勉強走上了九千階,但只在九千階上跨出了三步,便被歸虛威壓橫掃,吐血倒地,險些傷了根基,最后連五十強戰都沒能晉級。”
“你倒是勾起本座興趣了,不如將小丫頭放下來,一個人竭盡全力爬上去上試試,本座自會在一旁保你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