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習習,芳草萋萋,漠天行趴在方芝芳的香肩之上,心境分外平和,全然沒有被追殺的緊迫。
幼年時來福鎮外的小溪澗,小柔姐帶著他下水摸魚,累了就會輕輕地背起他,帶他回家。
不知有多少次趴在小柔姐的背上安詳地睡著,仿佛那才是家里的搖籃,讓人心安讓人依戀。
“讓你受累了,腿上骨頭斷了幾處,暫時走不了,只能讓你背著了。”漠天行抱歉道。
讓一個看起來纖弱柔嫩的少女吃力地背著自己,漠天行實在有些不好意思。
“沒事,好歹我也算個煉氣士,這點體魄還是有的。”方芝芳喘吁道。
不知跑出多少里路,天已蒙蒙亮,卻始終不見歡喜長老追來。
方芝芳心中疑惑,難道那一擊便已重創歡喜長老,讓他失去了追擊的能力?
如果真是那樣,那漠天行的這個殺手锏就太過強悍了。
一旦漠天行晉級大煉氣師,加上他越階的體魄強度,使用地器金剛,又將產生怎樣的威力。
剛好最后一張光明符消耗殆盡,方芝芳跑出一段路,選擇在一顆古樹下休息。
她面色疲憊道:“等天亮再出發吧,都這么久了,那老賊估計也不會追來了。”
兩人背靠古樹,癱坐在泥地上,不知不覺相互倚靠在一起。
一陣幽香襲來,格外甜美醉人,漠天行側目發現方芝芳已然酣睡。
他摸了摸鼻子,心道莫非這就是所謂的處子之香,那角馬王便是聞著這個香味找到他們的?
漠天行突然紅了臉,別過臉去,一抹春光自衣襟領口乍現,嬌小的身子已悄然開化。
另一邊,歡喜長老正在凌空飛行,卻并非追擊漠天行二人,更像是在倉惶逃竄。
他實在不明白到底哪一步出了紕漏,怎么就在節骨眼上招惹到了虛丹期的存在。
那個虛丹期妖獸就像守候多時,他剛懸空高出樹林之上,便被天級術法打落在地。
而地面上的情況更糟,無數枝蔓蜂擁而至,將他死死纏繞。
他只能消耗血氣快速發動體術,震碎枝蔓而出,再以秘法穿行于樹林之間。
但那些枝蔓似乎長眼,窮追不舍,鋪天蓋地籠罩而來,在消耗大量精氣閃避之下他又數次被團團纏繞住。
反復幾次之后,他只得重新回到空中,暴露在那名虛丹期的妖獸面前。
“敢問是十萬大山的哪位朋友?老夫乃鎮魔寺長老,還請通融一下,老夫這就離去。”歡喜長老邊凌空逃遁邊大聲道。
天魔一戰,歡喜長老表面上看似無礙,實則受了不小的傷,連他的金身上都留下不少細小的裂紋。
而金身一旦有瑕疵,堅韌程度便會大減。
原本需要數月時間才能彌合這些裂紋,這期間不宜與人爭斗,但收到四宗六派的消息他心動了,強行壓下傷勢,便動身來到十萬大山布局。
歡喜長老一遍又一遍復盤所有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