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慈遠長老呵斥道,“漠天行不死,天怒豈會平息。你就算硬抗劫雷,也要先把他殺了。”
但當漠天行搖搖晃晃爬起來的時候,慈遠意識到自己錯了。
他已經盡量高估漠天行的天賦,出手亦是狠辣果決,三顆風火雙行珠說舍棄就舍棄了。
要知道即便湊夠所需天材地寶,也需要整整十年時間才能重新煉制出三顆新的風火雙行珠。
但似乎全力之下,并沒有給漠天行帶來預想中的傷害。
被雙火雙行珠砸爛的三處創口,火焰像是被吸收了一般迅速熄滅,焦黑的皮肉如爛泥般脫落,露出紫金色的骨骼。
伴隨鮮血滲出,肉芽自行在骨面上生長,幾息之間便已爬滿了薄薄一層。
而另一處被王鷹以體術擊中的傷口,僅僅破了皮肉,略顯腫脹,只是殘留在創口上的血氣還未完全消散,正阻止傷口的愈合。
“竟然是轉金之骨,難怪難怪。”慈遠慘笑道,“想不到玄真宗出了這等妖孽。”
“歸虛境之下想要殺你還真不容易。”慈遠甩手祭出那串風火雙行珠,卻不是針對漠天行,而是在自己頭頂之上數丈距離形成一面防御法盾,來抵抗雷羽的襲擊。
“轟…轟…轟…”
飄落而下的雷羽不斷撞擊在法盾之上,每一次相碰,便會有一顆法珠黯然失色。
也就是說慈遠只能承受三十三片的雷羽的轟擊,若是風火雙行珠盡數毀去,他便只有一件尋常長老法衣能夠防御。
他并非煉體士,體魄只比同階煉氣師稍強,畢生絕大多數手段都在這一套風火雙行珠上,一旦雷羽近身,后果可想而知。
已經無暇顧及漠天行,慈遠只想快些離開此地。
雷霆大鳥穿過數十里的真空地帶,再次隱沒到劫云之中,只留下滿天飛舞而下的雷羽。
雷霆大鳥的去向被慈遠敏銳的觀察到。
也就是說天怒的攻擊范圍就在這方圓幾十里范圍內,只要離開這片雷羽覆蓋的區域便能得救。
慈遠操縱風火雙行珠牢牢護住自己,瘋狂向遠處飛去,完全不顧及身陷困境的王鷹。
王鷹急得大叫:“長老救我。”
“轟…”話音剛落就被一片雷羽砸中,王鷹全身遍布傷痕,渾身浴血,模樣瘆人。
“慈遠,我若身死,羅漢堂一定不會饒了你的!”王鷹無力叫道。
他眼見慈遠越行越遠,只得橫下心,以消耗生命力為代價催動一門秘術,來換取短時間內力量和速度的增幅。
如此搏命之下才能有一線逃脫的機會。
體術“夸父托日”,震散表面雷力,勉強與雷羽短暫相持,王鷹正要蓄力再釋放一招體術好破開雷羽,雙目中一道身影正迅速放大。
“你們欺人太甚!”
漠天行朝著他飛奔而來,任由雷羽降臨電流交織纏繞全身,身形竟只稍稍阻滯。
經過前一道劫雷洗禮,他肉身的抗雷強度達到了匪夷所思境地。
幾乎是毫無影響,反而在酥麻的電擊中,幾處創面愈合得更為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