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天行脫下身上殘破的普通弟子法衣,將發現的極品靈石裹入其中,扎緊后綁在腰間。
待要離開時,天空響起隆隆悶雷之聲。
漠天行面露疑惑,明明心中尚未感應到雷劫降臨,這一陣雷響從何而來。
抬頭望天,無數巨石正不斷堆壘起一座百丈高山,投下的陰影遮蔽住大片土地。
漠天行面色變得凝重,因為他從山峰之中感受到了濃郁至極的土系精氣,這竟是一道術法形成的山峰。
不遠處慈遠的那件法衣猛然抖動起來,慈遠破土而出,伸手大叫道:“慈昂大長老,我在這,快救我...”
原來慈遠并未逃離,竟是欺負漠天行斗法經驗尚淺,使了個障眼法,將身體藏在法衣下面的淤泥之中。
此時看到救援到來,立馬現身求援,他身上沾滿淤泥,顯得狼狽不堪。
“慈遠,爾等讓本座好生失望。”一道莊嚴之音,響徹天空。
“長老息怒,實在是此子逆天,我有心無力啊。”
“哼,汝之過,吾自會嚴懲。”
慈遠受到一股外力拖拽,直上云間,消失不見。
那道莊嚴之音又起:“漠天行,歡喜長老乃我鎮魔寺七大長老之一,身負守衛鎮魔塔的重責,近日無故身亡,我鎮魔寺自然要查個水落石出。”
未見其人,只聞其聲,其聲如雷鳴,直振心魂。
漠天行心知這必定又是鎮魔寺某位重要人物,實力遠超大煉氣師巔峰修為的慈遠,但他毫無畏懼,仰天道:“那老和尚在十萬大山無故對我們出手,如果不是拼死之下僥幸逃脫,我恐怕早已慘死,芝芳落入他的魔爪不知會有什么后果。”
“荒謬。我鎮魔寺秉承天道,一心一意鎮壓妖魔鬼怪,豈會無緣無故對爾等小輩出手。”那聲宛若出自神明,震耳欲聾,連劫云都被驅散了幾分,“說,爾等背后究竟隱藏了什么?又是何人對歡喜長老出手的?”
“事實就是這樣,我們逃出之后就再沒見過他,你愛信不信。”
“很好,本座久未出世,連玄真宗的一個無名小輩都敢這樣同本座說話。本座今日便教訓教訓你,好讓你知道鎮魔寺的威嚴不是誰都可以觸怒的。”那道聲音隱隱含著怒意,天地精氣愈發紊亂了數分。
只見天空中巨岳已然成形,如天外隕石般朝漠天行轟然墜下。
漠天行深吸一口氣,融陽訣急速運轉,陽火卷身,形成一道護體屏障,雙手呈托舉狀,顯然是想硬接這一道術法。
危險,很危險,比之前見過的任何術法都要危險。
漠天行覺得自己就像是大海上即將傾覆的一葉小舟,面對擎天巨浪,心生無力,甚至有些絕望。
漠天行趕緊以心神感應上天,想要立即降落下一道雷劫,或許能收到意外的效果,說不定就能破掉這一道駭人的術法,但突然間腦子出現剎那的空白。
也許只有不到一息時間,但這短短一息的心神被掐斷,足以致命。
遠處土堆之后,張凡輕輕打了個響指,拍著額頭道:“我的乖乖,這小子也太嚇人了,我這一手擾亂心神的手段,尋常大煉氣士都得暈乎半天,竟然只讓他就這么恍惚了一下?”
張凡低頭側目對著手中擒著的一人詭異一笑,那人竟是昏睡過去的方芝芳。
“溜了,溜了。”他身形一閃,頃刻間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