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處雖然被藥粉保護不再流血,但患處周圍的肌膚已經變成青黑色,并有向下蔓延的趨勢。
這么一會時間,左臂連帶半邊身子,已經徹底僵硬,無法活動。
隨著心臟每次跳動輸血,一股股冰寒氣息清晰的在體內涌動,仿佛隨時能將他凍結。
用只能活動的右手,手忙腳亂的取出繡袋,方天畫拿出那兩個黑色瓷瓶,深紫色和淺綠色兩枚丹藥放在掌心,毫不猶豫的便吞了下去。
就算排除復仇的交易,身在女神監獄之中的穆文君,和方天畫已經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在這緊要時刻,方天畫想不出對方還有害自己的動機,再說就算有,他也必須賭了。
躺在床上,身體已經無法移動,看了眼墻上的石盤鐘,已經晚上十一點多。
渾身僵硬,仿佛在等待命運的審判,這任人宰割的感覺,實話說,并不好。
所幸,幽云門的內供丹藥效果不俗,隨著體內血液中的寒毒氣息逐漸被中和消散。
離患處最遠的左腿首先可以移動,緊接著便是身軀和左臂……
在石盤鐘指針到達十二點整的位置,方天畫已經可以站起身蹣跚走路了……
來到女神監獄之中,對著穆文君感激的點點頭,然后看到對方緊繃的俏臉,仿佛也松了一口氣。
而對面囚室內,滿臉淚痕的小丫頭,也終于是暫時放下心來。
拿出手機,將一號囚室內的晚餐收掉,方天畫轉頭,看向二號囚室之內。
二人目光相碰,仿佛有無言的契約和信任,開始慢慢建立起來:
“師姐晚上休息不便,我這就……”
“先不用為我布置囚室了,晚上我在這地上打坐行功便可,待你兌換了無阻之脈,開始修武后,再談其他。”
“那……好吧,就依……。”
“啥?!”
方天畫隨口答應之后,突然身子僵住,急速回頭道:
“師姐你說……在此處……可以運功修煉?!”
“可以!”
仿似猜到了方天畫會有此表現,穆文君沒絲毫意外,只是神色復雜的點了點頭。
兩人都在對方的瞳孔深處看到了一絲驚駭,心思百轉間又是一陣沉默。
方天畫知道,氣境武者運行功法,是要通過呼吸吐納以及毛孔收散,來捕捉空氣中的“真靈之元。”
再通過血脈心臟,進入丹田氣海每日錘煉,日日年年的水磨工夫。
但在女神監獄的囚室之中,竟然也可以修煉,這代表的東西可就太多了……
別的不說,手機是他自地球上帶來的,若假設它是一個自成體系的獨立空間。
那這里面空氣中的成分,大概率應該是氮氣、氧氣和二氧化碳……
根本不會有那見鬼的什么“真靈之元”……
這是不是意味著,女神監獄的空間并非是它絕對的“領域”?
而是和外面有著目前方天畫未知的某種聯系?!
勵志有朝一日可以不被女神監獄強迫,有自己底線的自由行事,這點就是個很值得研究的方向!
“你外面身體還受著傷,今晚要好好歇息,那……那任務,明天……再說吧。”
剛才那股銳氣一泄,折騰半天,穆文君又沒勇氣了。
母胎solo至今,又十余年背負血債苦修,壓抑單調的十九年生命中,做夢都沒有過這么刺激的事……
再說若是親一下忍過去就算了,這還得搞一分鐘……
擱這疊buff呢?!
“啊啊……好,那啥……師姐今晚頗受驚嚇,先在寒舍好好休息……我那啥……改日定好好補償師姐……”
方天畫對著自己嘴巴拍了一下——這是瞎逼逼啥呢在這……
“說的什么東西!快滾出去!”
“好嘞!”
……
狼狽退出女神監獄,方天畫并沒有休息。
先是將穆文君的衣物、長劍在屋內隱蔽處藏好。
只留那黑金繡袋,在外面包了一層粗布偽裝后,收在了懷內。
之后躺在床上等了一個多小時,凌晨一點多的時候,體內寒毒被徹底清除干凈。
肩膀上的傷口已經基本不影響胳膊活動,方天畫便趕緊拿著鏟子掃帚出了門。
來到野竹林之內,快速將剛才現場遺留的血跡、腳印等各種痕跡仔細收拾一遍。
追蹤術什么的,他自是不懂的,但起碼要保證一般人看不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