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上午的前三節課分別是語文數學英語,寒柯看著“自己”在每堂課上都對老師的問題對答如流,腦子里卻還是努力回憶著一切是怎么回事,自己到底怎樣才能離開。
到了第四節體育課,簡單的早操練習和短跑完,就是自由活動。
寒柯看著“自己”舉起籃球,一個三八式投籃,穩穩的三不沾,一時竟有種三分嘲諷,七分氣憤涌上心頭
“得,這小子看來也喜歡籃球,那看來咱倆也有共同處。可這技術也太差了,這竟然是我居住的身體嗎”寒柯看到籃球,就有一種熱血涌上心頭的感覺,也許自己以前也很愛籃球吧。腦子里也時不時蹦出什么詹姆斯,科比之類的名字。
這些記憶就像突然被喚起,你不去想他便不在,你若想了,便能記起一些零碎的記憶。比如記憶里時不時有什么庫里的絕殺,讓自己知道了自己以前也看一個叫nba的籃球聯盟運動。
也好像記得自己在某時某地,在最后3秒完成了一個絕殺,場外的人們喊著“寒柯,臥槽,牛逼。”之類的話!
這些記憶在提醒自己,我不是曉華,我是寒柯,我曾真真切切的活過,而且不是現在這般模樣。我不是他,我能感覺到我被困在他的身體里,可他能感覺到我嗎?
“喂,小屁孩,我跟你說話呢,你聽不聽得見啊!你傳啊,你剛剛這球一個背傳,隊友不就無人防守,直接上籃了嗎,真遜,喂我跟你說話呢!”
自然得不到任何回應。自己說的一切仿佛都是徒勞,這個世界好像只有自己一個人在自言自語,沒有人知道自己的存在。
下課鈴響,便是午飯時間,寒柯看著自己,或者說是看著曉華和同學們有說有笑的回到教室,從背包里拿出飯盒,在班級門口打好飯菜,回到位置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
可他卻沒有任何正在飲食的感覺,說來也奇怪,從早到現在,也沒有任何饑餓感,莫非自己是這個叫曉華的靈魂?難道靈魂也有專屬于自己的名字?也曾有過生命?只是在死亡后會轉移到另一個人的身體里并成為他的靈魂?
李寒柯又極快否決了這個想法,他確信不管如何,自己應該是個無神論者,靈魂什么的都是安慰人,虛擬的東西,他為有這個想法而嘲笑自己幼稚。
一天的時間說慢也慢,總之對于寒柯大部分時間都是種煎熬,他甚至發現自己連如廁的欲望也沒有,他也意識到自己也許已經稱不上是一個人,只是自己不愿接受罷了。
但說快也快,隨著最后一節下課鈴的響起。寒柯看著自己和志豪一起邁著輕快的步伐走出了校園。
這一天并沒有幫助李寒柯解決自己的問題。只讓他確信自己困在了這個叫曉華的中學生的軀體里。
并且不會饑餓,不會犯困,不會如廁,只有疑惑,無窮的疑惑。我到底是誰?或者說,我到底是什么?
他也略微了解到了這個叫曉華的人的生活,“既然放學了,可能還會見到他的父母,或者說,是我的父母?也許能找到些許線索吧。”寒柯只能這樣安慰自己。
回家的路上,還是忍受著志豪和曉華一路的碎語,全是關于游戲或是班上其他同學的種種。
他想不聽,卻無法做到,哪怕捂住耳朵,聲音還是會一樣的傳入自己的腦海里。
如果整天聽這些東西,他擔心自己也許還沒了解到真相,便會先弄瘋自己。
同時寒柯注意到遠處有一個學生模樣的姑娘一直在看著自己,因為太遠,看不清楚她到底長什么模樣。
曉華和她認識?還是暗戀曉華?算了,他們這個年紀也正常,關心這種事干嘛。
看著放學路上車水馬龍,偶一抬頭,一棵樹上又有一片黃葉,它是那么的格格不入,如此的顯眼,這時本來干燥的天氣,又吹起一陣微風,不出意外的,只有那一片黃葉被風吹下,正好落在自己的腳下。
寒柯突然很想把它撿起,可他卻做不到。不知怎的,他竟有種觸景生情的感覺,至于究竟是什么感覺,他自己也描繪不出來。
他不再去想這葉子,也嘲笑自己居然還有心情去管什么葉子不葉子,他只有一個想法,他想知道,他到底是誰,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