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個異界來的來客,在這個舉目無親的地方,唯一熟悉的只有遠在高天上的一輪圓月。
可能很多人會看不慣他的行徑,覺得他形骸放浪,不合常理,不守規矩。
但是,他一個外鄉人,在這個誰都不認識的地方有能如何呢?
他如果不這樣,旁人的目光又有誰能放在他的身上呢?
當個小丑,總比被當成空氣強。
否則,有一天在這里他忽然死了,也不會有人為他而難過。
一股蒼涼感襲來,周克無言的站起身,在明亮的月色照耀下。
他腳步輕盈的踱步到徐鶯和薛青青兩人所住的墻邊,蹲下身,望著窗內的光亮。
熒熒的燭火光亮,照在紙窗上,映出了徐鶯和薛青青兒女的俏麗身影。
深夜女兒家的私房話,透過薄薄的紙窗悄悄的傳了出來。
兩女那清脆的笑聲和嬉戲打鬧的聲,讓小院瞬間多了一絲煙火氣。
周克靠在墻邊,聽著屋內兩人的清脆的聲音,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
那一刻,他悟了。
他其實根本不用擔心什么道德有虧和別人的目光。
在這個誰都不認識自己的世界,一切的教條都是浮云。
萬物皆虛,萬物皆允。
我不是在聽墻角,而是因為寂寞,而不得不去聽。
沒錯,我不是因為想聽或是有什么不好的心思才聽墻角的。
而是因為寂寞!如同一個憂郁的詞人,不聽墻角就沒有靈感,再寫不出流傳千古的詞句。
否則,他又如何能在這個寂寞的深夜里找到溫暖呢?
這世界太孤獨,而我的心太躁動!
周克自己說服了自己,心安理得的將耳朵趴到了窗戶上。
“青青,你又變大了!來來來,讓姐姐摸摸!”
薛青青捂著高聳的胸口,拍開徐鶯的安祿山之爪,微嗔道:“討厭啦,鶯鶯姐。”
“唔唔唔,青青長大了,不然我摸了。”
徐鶯故作難過的假裝摸了摸眼淚,隨即露出一絲壞笑:“你不讓我摸,莫非是想讓那個登徒子摸?”
讓我摸?
周克屏住呼吸,緊緊地將耳朵貼在窗戶上。
吱啦~~
“你在干嘛?”
窗戶忽然被打開,徐鶯面無表情的探出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