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種論調成立,任何形式的‘國家’和‘政權’機構都不應存在,任何旨在平衡貧富差距的轉移支付手段都是在侵犯個人財產,一切權威都可以被推翻,一切法律都可以被踐踏。”
“杰斐遜先生認為殖民地的居民不需要向母國盡納稅義務,那么根據他的邏輯,同理可得我們也不需要向殖民地政府乃至所在城鎮鄉村的政府盡義務。”
“如果杰斐遜先生的主張成立,自私自利將取代一切道德與法律成為全人類唯一的真理,規模再小的共同體都不可能長久維系。”
“當一個人試圖將自己的自由最大化的時候,倘若沒有政府和法律的約束,他憑什么不能將自己的自由置于其他人的自由之上,憑什么不能出于取悅自己的目的殺人放火奸淫擄掠?”
“推而廣之,一個人的無限自由必然會給其他人帶來無限的不自由,必將導致強者對弱者的壓迫。”
“允許一個人不擇手段的謀求利益,必將有更多人的利益因此受到損害,整個社會變成野蠻的斗獸場,長此以往必將爆發一切人反對一切人的戰爭,直至野蠻取代文明,人類社會退化成為一群獨居的野獸!”
“杰斐遜先生不只是在攻擊帝國政府,也是在攻擊人類社會的一切組織機構,實際上是在倡導一種最極端的無政府主義——這是顯而易見的荒謬!”
“我敢打賭,瑞貝卡小姐準是一位鐵桿保皇黨分子。”艾倫悻悻地嘀咕。
“如果我真是保皇黨,你打算朝我丟手套,提出決斗嗎?”瑞貝卡反問道。
“那倒不至于……只是覺得很遺憾。”艾倫尷尬地撓了撓頭。
“幸而我不是什么保皇黨,事實上我并不在乎亞爾夫海姆繼續向皇帝陛下效忠,抑或如同你們期望中的那樣脫離母國,建立起一個廢除皇權與貴族特權的共和國。”瑞貝卡淡淡地說。
“你說的這是真心話?”愛德華懷疑地望著她,“如果將來亞爾夫海姆殖民地真的變成亞爾夫海姆共和國,你可就不再是貴族小姐了!”
“那又怎樣?”瑞貝卡滿不在乎地笑了笑,“無論在帝國還是共和國,人們都認同‘私有財產神圣不可侵犯’,廢除皇權和貴族特權,只會凸顯財產的重要性,在你們設想的那個‘共和國’里,金錢將取代過往的一切特權與美德,成為衡量社會地位的唯一標準,只要我還是富家小姐,就算沒了貴族頭銜,我照樣是社會名流,照樣有權有勢,地位甚至還要比現在更高,你們信不信?”
愛德華愣了一下,聳聳肩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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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貝卡,你先把校長先生的學說批判了一通,卻又聲稱支持抗稅運動,我實在想不通,既然你不同意我們抗稅的理由,那么你自己又有什么理由抵制帝國政府對殖民地征收土地稅呢?”
托馬斯困惑地問。
“我反對帝國政府對殖民地征稅,是因為我們已經承擔了足夠多的稅負。”
瑞貝卡的回答,大大出乎眾人意料,不由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