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的劇本也是毫無新意,無非換了一批被煽動起來的群眾演員。
約頓海姆人民通過購買走私進來的食糖和甜酒達到抗稅的目的,自身生活質量也基本不受影響。
與此同時,煽動抗稅的“自由之子”及其從事走私和銷贓行業的金主們則乘機擴大市場份額,借助政治宣傳鼓動民眾更傾向于購買走私商品,從而賺到更多的利潤。
殖民地民眾通過抗稅申明政見,獲得了精神上的滿足,走私集團通過煽動抗稅賺到更多真金白銀,獲得了物質上的收益,在此期間唯一受到損害的是斐真王國的財政收入和統治根基。
當今世界,實行君主立憲和議會制的斐真王國時常被知識分子們當做先進政體的典型大加褒揚,然而事實證明“立憲”和“議會”并不能與“寬容”與“審慎”畫上等號。
同樣是在1625年的春天,新大陸南北兩大殖民地,亞爾夫海姆和約頓海姆,相繼爆發了抵抗母國加稅的社會運動。
被嘲諷為“泥足巨人”的帝國當局一度試圖更換亞爾夫海姆殖民地總督,解散殖民地議會,采用高壓手段對付抗稅風潮,結果反而激起更強烈的反抗,最終不得不放棄加稅,狼狽收場。
包括喬安在內的殖民地年輕一代知識分子,早就看穿帝國官僚階層遲鈍、短視、色厲內荏的本質,對其處理殖民地抗稅運動的拙劣手段也不覺得意外。
那么自詡文明進步,倡導民權與自由,常被人們拿來反襯帝國皇權腐朽墮落的斐真執政當局,面對同樣發生在海外殖民地的抗稅風潮,有沒有拿出更高明的舉措?
很遺憾,斐真當局給出了一份令人失望的答卷。
不同于君主**的神圣亞珊帝國,斐真王國的行政權掌握在議會手中,上院議員都是世襲貴族,下院議員則由選舉產生,代表各自選區的利益。
但是,殖民地不屬于“選區”,斐真議會里沒有殖民地出身、代表殖民者利益的議員,所以也就不難理解,為何斐真議會處理殖民地抗稅運動的手段甚至還要比帝國內閣更為蠻橫霸道!
面對群情激奮的約頓海姆人,斐真上下兩院的議員老爺們,第一感覺是自己的尊嚴受到了冒犯,繼而投票決定加大力度,嚴格執行《糖稅法案》,并且對殖民地施以最嚴厲的武裝緝私政策!
這份旨在嚴打走私銷贓的法案,勒令約頓海姆警方和海關人員嚴加追查參與走私的個人與機構,游弋在楓葉灣的斐真軍艦也奉命查禁走私貨船,持有空白拘票的緝私警察,有權搜查任何他們認為可能有嫌犯藏身的房舍。
一時間,整個約頓海姆殖民地鬧得雞飛狗跳!
嚴打走私銷贓的場面看似嚇人,其實“自由之子”們見得多了,早就在南方殖民地積累出豐富的反緝私經驗。
約頓海姆的走私集團,通過亞當斯領導下的“自由之子”北方分會,與米德嘉德地區的總會聯合起來,進行跨國走私和銷贓。
走私船只要逃進米德嘉德海域,斐真海關的緝私船唯恐引發國際沖突,只能無可奈何地打道回府。
約頓海姆殖民政府通緝的走私販子,包括約瑟夫·亞當斯這個幕后策劃者,有一百種辦法輕松逃亡到米德嘉德避風頭。
約頓海姆當局曾與米德嘉德殖民地政府交涉,試圖合作抓捕通緝犯,卻遲遲沒有什么進展,忙活了大半年也沒收上來多少糖稅,純屬瞎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