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嬸,您對那個名叫伊達爾的外鄉人似乎印象很差?”喬安試探地問。
“我的確對他沒啥好印象。”
芭芭拉大嬸把裝滿面包、黃油、火腿、奶酪和廚具的籃子遞給喬安,沒好氣地說:
“那個伊達爾啊,是半個多月前來到德林鎮的,外鄉人我見的多了,可是沒有哪個比他看起來更古怪。”
“那家伙膚色黃得就像蜂蠟,赤著腳,腦袋光禿禿的,連胡須和眉毛也不剩一根,活像剝了殼的雞蛋,年紀看上去大約三十幾歲,大熱天還圍著一件密不透風的厚斗篷,你說這人是不是很古怪?”
“的確很古怪,他的斗篷是不是帶有黃色與黑色間雜的條紋——就像馬蜂肚子上的條紋?”喬安問。
“沒錯!就是那樣的斗篷!”芭芭拉大嬸篤定地點了點頭,接著說,“這個人自稱是什么‘博物學家’,可是從他的言談舉止來看又實在不像一位學者,在鎮上的大部分時間都泡在金鱒魚酒館里,逢人就打聽河貍村的消息。”
“眾神在上!河貍村早在去年冬天就被隕石砸成廢墟,沒有一個人能夠幸存下來,太悲慘了!”
芭芭拉大嬸放下針線,虔誠祈求命運女神保佑德林鎮平安,永遠不要遭受河貍村那樣的厄運。
“大嬸,那個伊達爾為何要打聽河貍村的事情,這與他有什么關系?”喬安忍不住追問。
“這我也不太清楚,聽人說那個怪人似乎對毀滅河貍村的隕石很感興趣,不惜花費重金收集隕石碎片。”
“可要是真有人拿撿來的隕石碎片,給他看,他總是搖頭,還說那不是他想要的東西,因為這個,鎮上那些游手好閑、整天做夢發橫財的小無賴很惱火,問他想要的隕石碎片,究竟是什么樣子。”
“后來那人就繪聲繪色地描述了一番,說是‘外形宛如一顆凝固的淚滴’,‘質地晶瑩剔透’……”
“這哪像隕石碎片,分明就是一顆寶石嘛,難怪他舍得出3000金杜加懸賞求購!”
“那個外鄉人,在酒館里混跡了好幾天,始終沒能得到他想要的奇石,后來便放寬懸賞標準,如果誰能提供河貍村毀滅之謎的相關線索,也可以從他那里領到10個金幣的賞錢。”
芭芭拉大嬸說到這里,似乎突然想起什么,一把拉住喬安的手,緊張兮兮地打量他。
“要不是你提起來,我都差點忘了,這件事跟你還有點關系呢!”
“這跟我有什么關聯?”喬安明知故問。
“你想啊,整天混在酒館里的能是什么好東西?不是懶漢,就是無賴!這幫缺德鬼為了弄點酒錢什么混賬話都敢說啊!”
“其中一個酒鬼,大概是醉糊涂了,居然對那個外鄉人胡說什么河貍村唯一的幸存者,是一個名叫康蒂的阿薩族小姑娘,去年冬天被湊巧路過河貍村的你帶回德林鎮,住了一段時間就離開了……”
“喬安,那個胡說八道的醉鬼,沒給你惹來麻煩吧?”
芭芭拉大嬸擔心地問。
喬安搖搖頭,勉強裝出若無其事的神態。
“沒什么,您接著說,后來那個名叫伊達爾的外鄉人去了哪里?”
“那人在鎮上待了不到一個禮拜,似乎沒有什么收獲,就在八月初離開了。”
“在鎮上停留的這段時間,他在各家店鋪都貼出懸賞告示,還留下通信地址,誰有河貍村隕石下落的消息可以給他寫信,許諾必有重賞。”
“他的通信地址,可以給我看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