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知道這種可能性很小,然而小概率事件,并不等于完全不存在……”
平克頓先生抬手打斷他的辯解。
“喬安,力求嚴謹不是壞事,然而要分場合。”
“你現在不是在搞學術研究,不能那么書呆子氣,緊迫的時間不允許我們考慮所有的可能性,只能確定一個最可能的選項,將之作為優先調查目標。”
“我不關心兇手究竟是‘類人生物’、‘人形怪物’抑或‘塔納厘惡魔’,只想知道它最可能是什么生物,所以,你能給我一個簡單明確的答案嗎?”
“好吧,我明白您的意圖了。”
喬安嘆了口氣,有些無奈地給出偵探先生想要的答案。
“根據‘追兇鏡’的描述文字,再結合巴登濕地的環境和氣候因素,我認為,兇手很可能是‘狂蛙人’。”
略作遲疑過后,喬安還是按捺不住事事力求嚴謹的思維方式,又補充了一個候選項。
“如果不是‘狂蛙人’,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沼蜍人’。”
“‘狂蛙人’或者‘沼蜍人’嗎……”平克頓先生喃喃自語,陷入思索。
“這兩種類人生物,體型輪廓乍看起來都很像人類。”
“但是仔細觀察他們的頭顱,帶蹼的手腳,凸起的眼睛,寬闊的嘴巴,鼓脹的腹部,還有光滑黏濕的皮膚,明顯具有兩棲綱無尾目生物的特征。”
“‘狂蛙人’和‘沼蜍人’,兩者的外觀和習性也存在很多差別,可惜‘追兇鏡’給出的信息太模糊,我無法做出更精確的判斷。”
喬安聳了聳肩。
僅就他的知識儲備而言,已經盡力了。
“謝謝你,喬安,提供的資料已經很完備了。”
平克頓先生露出自信的微笑。
“您已經猜出兇手的族類了?”喬安迫切地問,“是狂蛙人,還是沼蜍人?”
“在巴登地區,狂蛙人和沼蜍人都有被觀察到的記錄,不過這兩個種族在多年前發曾生過一場激烈的沖突,后來狂蛙人被沼蜍人擊敗,全族被迫逃離巴登濕地,這些年來未曾有過狂蛙人的目擊報告,我倒是聽人說起過,濕地邊緣偶爾還能看到沼蜍人的蹤跡。”
“如果目擊者的證詞屬實,濕地深處必然存在至少一個隱秘的沼蜍人部落,只不過,這些怪物很少離開自己的地盤,也從未與人類社會發生過正面沖突。”
平克頓先生在身旁的石塊上磕了磕煙斗,轉而問喬安:“你對‘沼蜍人’這種生物,了解多少?”
“我沒有親眼見過沼蜍人,但是曾在書上看過關于這種生物的介紹文字和插圖。”
喬安微微蹙眉,先出神回憶《瓦雷斯怪物圖鑒(類人生物分卷)》當中關于“沼蜍人”的條目,過后才繼續講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