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喬安之前只接觸過雄性沼蜍人,而眼前這一位明顯是個母的,再加上她身著法袍,身后還跟隨著一只獨角兔,喬安很自然地聯想到那些關于沼澤女巫的傳說。
不出意料的話,這只母沼蜍人應該是一位女巫,獨角兔則是她的魔寵。
意識到這一點,喬安的心情有些糾結。
如果燕群發現的是野生獨角兔,直接出手捕捉就是了,可惜這只獨角兔是有主人的,而且很可能是沼蜍女巫的魔寵,事情就變得麻煩了。
對法師和術士而言,魔寵就只是寵物而已,可有可無,不喜歡可以不要。
比如喬安,由于性格孤僻,再加上其它一些因素,至今也沒有召喚過魔寵,這對他的法術修行沒什么妨礙。
女巫就不一樣了。
這種特殊的奧術師法職業,與魔寵存在密不可分的關聯。一位女巫倘若失去魔寵,就好比法師丟失了自己的法術書,既無法準備法術,也無法學習新法術,后果相當嚴重!
魔寵畢竟只是脆弱的小動物,難免會有意外身亡的情況。女巫在失去魔寵過后,也可以通過某種特殊儀式,付出一定代價,重新召喚魔寵。
但是,沒有哪個女巫愿意承受這樣的犧牲,更不可能情愿將自己寶貴的魔寵讓給別人作為研究素材。
喬安覺得,去找那個蛤蟆女巫商量借用獨角兔的事,多半不會有什么好結果。可要是直接撕破臉皮,強行搶奪對方的魔寵,這種蠻不講理的強盜行徑,他實在干不出來,首先就過不了自己心里那道坎。
就在他遲疑不決的時候,地面上那位沼蜍女巫,突然停下腳步,回頭沖獨角兔招了招手。
獨角兔抖了抖垂在額頭兩側的長耳朵,很乖巧的跳到女巫懷中。
沼蜍女巫愛撫白兔脊背,低聲嘀咕了幾句,接著從法袍口袋里掏出一顆足有鵝蛋那么大個兒,晶瑩剔透的水晶球,搖頭晃腦,念念有詞。
獨角兔蹲在女巫肩頭,也效法主人的樣子,搖晃著腦袋,看上去有點滑稽。
不多時,沼蜍女巫掌中那顆水晶球涌現魔力光輝,呈現出立體圖景。
喬安認出沼蜍女巫手中所持的是一顆“探知水晶”,似乎正在借助這件魔導器,窺視遠方的某人。
沼蜍女巫根本沒有留意盤旋在自己頭頂的鳥群,目不轉睛的盯著水晶球。
喬安通過燕群的眼睛窺視水晶球,很快就看到一條清晰的身影,不由暗自詫異。
水晶球中顯示出來的背景,就位于巴登濕地,女巫的偷窺視角,鎖定在一名身著鑲嵌皮甲、手持寬背大砍刀的雄性沼蜍人武士身上。
喬安隱約覺得那沼蜍人武士看上去很眼熟,似乎在哪里見過此人,稍加回憶就想起來了——這家伙是出身于古爾加部落的青年貴族,名叫呱德拉。